華教授微笑道:「想要活得快樂,就不能有太多的秘密,秘密就像石頭,心裡的秘密會像石頭一樣累積起來築成高牆,當你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秘密包圍了,隔絕了你和外界的聯繫,你所能看到的只有頭頂的那一點天空。」
張揚道:「教授,您是個哲學家。」
華教授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把自己的一些切身感受說給你聽,人重要找到一個合適自己傾吐秘密的方式,我們部門的工作性質決定我們所承受的壓力要比普通人大的多,針對這種狀況,我們特別安排了一些減壓的方式。你和邢朝暉之間的秘密其實也是他心中的石塊。」
張揚道:「於是他選擇了傾訴減壓?」
華教授道:「還是有很多其他的方式的,所以我知道了你和邢朝暉的很多秘密,了解你幫助國安做過什麼,也知道國安為你做過什麼,你們做得一些事顯然並不合適,比如說你動用國安的力量營救秦萌萌。」
張揚反問道:「換成你你會怎麼做?是不是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女人被打入深牢大獄?」
華教授道:「我不跟你探討是非,每個人的是非觀都不同,所以我不會將我的是非觀強加給你,你應該記得安家血案其中的一個關鍵人物,王展!」
張揚點了點頭。
華教授道:「你和他應該有過多次交鋒,王展這個人是個雙重間諜,他曾經在台灣情報部門工作過,後來成為英國間諜。這個人很陰險在香港回歸前後曾經製造了多起恐怖事件。安德恆被他利用,確切地說應該是相互利用,通過王展,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死於安志遠手中的真相,王展的目的就是要在香港製造混亂,影響香港的社會安定,在我們的努力下,將他的陰謀一一粉碎,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
張揚道:「我倒沒做什麼,不敢居功。」
華教授道:「安家血案之後,安志遠將家業傳給安達文,安達文又在香江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清除家族內的元老,誅殺叛逆,這其中有一個人卻僥倖逃脫了。」
「誰?」
「安德恆!」
張大官人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德恆居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說他早已經死了嗎?
華教授沉默片刻,等張揚消化了這個消息,方才低聲道:「當初安德恆被安達文逼得走投無路,自以為死路一條的時候,是國安出手救了他。」
張揚道:「為什麼?這個人惡貫滿盈,雙手沾滿鮮血,為什麼國安要救他?」
華教授道:「安家血案發生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國安,所以你的這些問題,我無法替別人回答。按照他們的說法,是要利用安德恆,了解安家的內幕。可是他們雖然打得如意算盤,卻沒有想到我們的內部還有人做其他的盤算,於是安德恆改變了容貌,獲得了全新的身份,可他提供給國安的一些內幕資料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一年之前,他失蹤了。」
張揚心中暗忖,這位華教授顯然是國安內部的元老級人物,他所說的事情應該屬實,安德恆對安家的仇恨是難以泯滅的,只要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就不會放棄對安家的報復,如此說來,安德淵之死,安德恆的失蹤或許都和他有些關聯,雖然是祁山直接出手幹掉了安德淵,可是祁山為什麼會選定他,其中應該和安德恆有著密切的關係。
華教授道:「你一定想到了什麼,最近安家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一系列的事件應該和他有關係。不過,這也不是我們探討的重點,發生過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但是我們可以制止未來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對安德恆在國安的那段時間進行了調查,從其中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