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妃道:「我有選擇嗎?」
柳丹晨嘆了口氣道:「何苦多害一個人!」
邵明妃冷哼了一聲道:「你心疼了?」
柳丹晨閉上雙眸沒有搭理她。
邵明妃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想到我這個冰清玉潔的小師妹居然是個多情的種子。」
柳丹晨道:「你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張揚!」
邵明妃道:「不錯,我沒有,但是你有,想要誘發他體內的蠱毒,就必須需要你這個引子。」
柳丹晨道:「你終究還是要害我一次。」
邵明妃道:「不是我想害你,而是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師妹,念在咱們同門一場,你死後,我會把你埋在張揚的身邊,讓你們一家三口在黃泉團聚。」
柳丹晨道:「你們害不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張揚那燦爛的笑臉,張揚的身上就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會對他充滿了信心。
張揚出手如行雲流水,在羅慧寧周身穴道之上輪番指點,表面看上去似乎輕描淡寫,但是其中的兇險難以想像,以內力打通羅慧寧的經脈,原本張揚的大乘訣已有成就,但是因為體內被種蠱,限制了他對內力的自如運用,這段時間張揚的武功始終停滯不前。
讓陳雪解除生死符的禁制,對張揚而言是一次極大的冒險,又像是一場賭博,以生命作為賭注,試圖贏得羅慧寧的康復。
張揚點中羅慧寧最後一個穴道,然後雙掌貼在她的後心之上,打通經脈的過程宛如開渠挖溝,完成之後,必須馬上用內力來填塞擴張經脈,如果不能及時做到這一點就意味著前功盡棄。
張揚的內力宛如長江大河一般在羅慧寧的經脈中奔騰,羅慧寧感到周身撕裂般疼痛,她強忍疼痛,雖然看不到張揚此時的表情,卻能夠想像得到張揚此時所承受的痛苦不次於自己。
張揚周身的衣物都被冷汗濕透,望著他頭頂冉冉升起的白汽,陳雪明白,張揚正在損耗自己的真元來修復羅慧寧損傷的經脈,這一過程絕不容許外人打擾,她一直擔心文玲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闖入,還好周圍並無異常。
張揚的臉色越來越紅,後枕處隱隱作痛。
陳雪從他的表情覺察到他的痛苦,走上前去,掌心按壓在他的頭頂。
張揚凝神靜氣,腦海中不敢有絲毫的雜念,他的內力損耗之大連他自己也沒有預計到。
為羅慧寧的整個療傷過程持續了三個小時,張大官人方才徐徐收回內力。在整個過程中,陳雪始終為他護法,利用內力護住張揚的心脈,以防蠱毒入侵顱腦,功力損耗也是極大。
張揚低聲道:「好了……」他想要站起身來,剛剛站起卻又跌坐在地上,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陳雪慌忙攙住他的手臂,張揚抹乾唇角的鮮血道:「沒事,我肝火太旺,吐了點血舒服多了。」
陳雪看到他臉色慘白如紙,卻仍然不忘開玩笑,心中不禁一陣心酸,柔聲道:「你內力損耗太大,經脈受損,需要休養。」
張揚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兩人拉開了房門,看到門外李偉仍然恪守職責站在那裡,文浩南在樓下的客廳不安的踱步。
張揚道:「乾媽沒事了,讓她休息幾天就會康復,還有藥方我已經開好了,按照上面的方子吃藥。」
文浩南聞訊趕來仍然沒有問候張揚隻言片語,沖入房內去看母親了。
李偉看到張揚臉色難看,他曾經親歷過張揚為文玲療傷的過程,知道張揚肯定損耗嚴重,關切道:「你有沒有事?」
張揚搖了搖頭,向李偉低聲道:「文玲有沒有回來?」
李偉道:「她去祈福了。」
張揚道:「記住一件事,不要讓她靠近我乾媽!」
李偉微微一怔,從張揚的話中他明白了什麼,用力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確保夫人的安全。」
交代完這一切,張揚告辭離開,李偉本想留他在這裡休息,可是看到張揚態度堅決,也只能作罷,安排司機將張揚和陳雪兩人送回香山別院。
張揚和陳雪回到香山別院,從停車處到大門不過十多米的距離,兩人居然中途又歇了一次,足見他們內力損耗之巨,陳雪攙扶著張揚,兩人互為依託,張揚不禁笑道:「咱們兩人真像一對老夫老妻。「
陳雪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張揚呼了口氣道:「等我調息好了,你再將生死符種下,省得蠱毒沖入我的腦內。」
陳雪搖了搖頭道:「你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我看沒有三五個月是難以完全康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