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幸子雖然說好,卻並沒有打算去張揚的房間,而是指了指一旁的茶座:「喝點茶吧!」
張揚應了一聲,在省政府一招這種地方,出來進去的機關領導不少,本來認識他的人就很多,再加上他今兒披紅掛綠的特別招眼,該不會某個有心人看在眼裡又要給他製造出一段緋聞來吧?
不過張大官人很快就想通了,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戳慣了,怕什麼?愛咋地咋地?
兩人正準備前往茶座呢,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張揚!真是你啊!」
張大官人轉過身去,卻見身後奧迪車裡出來了一位老熟人,南錫市委書記李長宇。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李書記,原來是您啊!」
李長宇看了看張揚又看了看元和幸子,他和元和幸子沒怎麼打過交道,第一眼印象就是顧佳彤又活過來了,這心底直發毛,大白天的莫不是撞到鬼了?
元和幸子見到張揚遇上了熟人,她向張揚道:「我忘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
張揚道:「噯,不是說好喝茶的嗎?」
元和幸子笑道:「我還有生意要談,等我忙完給你電話。」她又向李長宇禮貌地道別,然後驅車離去。
李長宇望著遠去的車影,一臉迷惘道:「她不是顧佳彤嗎?」
張揚道:「不是,她是日本人,元和幸子!」
李長宇也聽說過元和幸子的名字,點了點頭道:「元和集團的總裁,我聽說過這個名字。」
張揚道:「您什麼時候來東江的?」
李長宇笑道:「剛到,來開會的。」
張揚道:「有沒有時間,一起坐坐?」
李長宇讓秘書去安排住宿,自己則跟著張揚來到了他的房間裡。
張揚給李長宇泡了杯茶,在他對面坐下。
李長宇笑道:「這身衣服倒是有點奇裝異服的味道。」
張揚道:「昨天遇到點事兒,臨時找了身衣服穿,今天走在大街上,別人都把我當外星人看。」
李長宇哈哈大笑,抿了口茶道:「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
張揚道:「李叔,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心裡正煩著呢,要不您開導開導我!」
李長宇道:「你在官場中都混成老油子了,哪還需要我開導?」
張揚道:「這話可太不負責任了,我之所以混進官場還不是托您老人家的洪福,在我心裡,可一直都把您當成師父一樣膜拜的。」
李長宇笑道:「愧不敢當,就算你當我是師父,也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現在都已經修煉成精了,我還是一凡人,不敢指點你了。」
張揚端著茶杯挨著李長宇坐下:「李叔,我在濱海沒幾天好呆了。」
李長宇道:「什麼情況?」他並不知道宋懷明已經有意讓張揚離開濱海的事情。
張揚將宋懷明的意思簡略地說了一遍,他和李長宇之間亦師亦友,最近這兩年雖然不在一起工作,可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從未變淡,正如張揚剛才所說,他一直都將李長宇視為他在仕途上的帶路人,沒有李長宇,他是不可能進入官場打拼的。
李長宇聽他說完,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思量了一會兒方才道:「張揚,我倒覺得,宋書記之所以這樣做,未必是對你有成見,或許他是在利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你,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些年做出的成績的確有目共睹,但是宋書記身為平海一把手,他在很多事情上就不能不有所顧忌,身處風口浪尖,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他目前的位子,以宋書記目前的政治修為,別人想動他肯定沒那麼容易,所以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將目光放在和宋書記有關係的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