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這些吃食您還滿意嗎?」翠玉立在一旁,心驚膽顫而問。
「尚可。」花無凝瞧著色香味俱全,各色樣式的菜餚,「下去吧。」
「是。」翠玉連忙走出去。
隨意吃了兩口,外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步屧聲。
不用猜也知道,是朝辭啼。
這麼多年了,若還是聽不出來,就奇了怪了。
「花小姐,大人來了。」翠玉在門邊說道。
「讓他進來便好。」花無凝這般說著,翠玉卻也不敢接話。
因為朝辭啼已經越過她,走進了屋。
「退下。」朝辭啼揮退翠玉,走到花無凝面前。
「叫我有事?」
目光在花無凝身上掃過,見她無事,也不是很想理睬自己。
於是坐下,「大小姐,你有什麼事?」
「什麼事?」花無凝放下筷子:「你將我放在這間郊外之院,欲意何為?」
「你就為了問我這個?」朝辭啼不由得好笑出聲。
花無凝不言,意味不明地看著朝辭啼。
「別這麼看著我,我可受不起。」朝辭啼含著笑,手指放在桌上輕敲。
「你想囚禁我?」花無凝問道。
「大小姐不是猜到了?還叫我來,」朝辭啼不置可否:「是要我陪您用膳嗎?」
「我要出去。」花無凝說道。
「不行。」不做多想,朝辭啼回絕。
「我要出去!」花無凝加重語氣。
「你是要出去想法子救鎮國公嗎?」朝辭啼心如明鏡。
「是又如何。」花無凝說道:「我要為鎮國公府正名。」
「鎮國公府通敵叛國,你作為其嫡長女,只要出去被人抓住便是萬劫不復之地。」朝辭啼問道:「你還想出去?」
「我如今這般田地,是誰做出來的,朝辭啼。」花無凝咬牙切齒而道。
「是我。」朝辭啼滿不在乎,「他本就有罪。」
「鎮國公府無罪!」花無凝猛得站起身:「你放我出去,我自有辦法。」
「不可能的大小姐。」朝辭啼慢悠悠站起身:「我不可能放你出去。」
「為什麼!」花無凝一怔,囁喏動唇,「鎮國公府養你十幾年,你不可以如此無情無義。我與你從小相伴,情誼尚在,你害我全族,還要阻我救人之路嗎?」
朝辭啼聞言而語:「不管你說什麼,這院子你都出不去。」
「你果真要這般?」花無凝垂下眼,手放在桌上撐住。
「你若是乖乖告訴我罪證在何處,或許我還能有辦法保他一命。」朝辭啼笑意淺淺。
「沒有證據你們都敢抓人,若是有,還能留住命嗎?」花無凝悲戚一笑。
手一伸,拿住一盤菜,將其在桌邊磕碎,菜湯灑了滿地,鋒利一邊對準朝辭啼。
「放我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殺了我?」朝辭啼目光從鋒利的碎片移向花無凝憤然的面容,他淡定往前,似是不在乎這碎片。
「你現在可是殺不掉我的。」
朝辭啼養在鎮國公府,從小習武,加之天賦異稟,自是武功高強,少有敵手。
這一點花無凝心知肚明。
對準朝辭啼的碎片轉向自己,「殺不掉你,我便殺了我自己。」
「將門之女,豈能苟活。」
芊芊素手一用力,血珠往外冒。
朝辭啼上手抓住花無凝的胳膊,微微使勁,花無凝整條胳膊霎然沒了力氣,碎片滑落在地。
「花無凝。」朝辭啼握住她被割傷的手:「你瘋了。」
「放我出去。」回答朝辭啼的卻是花無凝滿不在乎的話語。
「我說了,不可能。」朝辭啼捏住花無凝的手逐漸用力。
「放開!」花無凝吃痛,掙開朝辭啼的手。
「你若不放我,我隨時可死。」
「花無凝,你若是還想好好用膳,我勸你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朝辭啼將手放下。
「不用瓷片,我想死,你攔得住我?」花無凝聽得出朝辭啼的意思。
「你若是想我隨時在身旁,也可以尋死覓活。」朝辭啼緊盯著花無凝,見其張嘴,他又先一步出聲:「我也不介意與你共寢。」
還未說出之話被塞住,花無凝正在出血之手掐緊。
「你不是想救鎮國公府嗎?」朝辭啼貼近花無凝將她緊握的手捏住,不讓她繼續掐。
「我告訴你,鎮國公被判秋後問斬,你還覺得自己有機會救?」
「秋後問斬…,」花無凝眼微睜:「無憑無據,你們這是亂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