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啼將藥碗換了只手拿,另外一隻手將花無凝的臉轉過來,面上笑意不減,意味深長而言:「你若是不喝,我也有其他法子。」
「你又威脅我。」之前渡氣之言猛得灌入腦海,花無凝眼中帶出幾分危險之意。
「您不聽話,我能有什麼辦法。」朝辭啼指尖從她潔白的下顎划過,再次將藥碗遞給了她。
花無凝依舊沒有
接,她盯著黑乎乎的湯藥,滿臉不喜與抗拒。
還不等她拒絕,朝辭啼喝下一口藥,摁著花無凝的頭吻上了唇。
苦澀的湯藥與熾熱的氣息一股腦的沖了過來。
「咳咳,你!」花無凝捂著胸口,眼角泛紅。
「別動怒,對身子不好。」朝辭啼摸了下唇,看著那一抹血跡,依舊心平氣和。
「你在此,還讓我別動怒,朝辭啼你太霸道了。」花無凝手摸上唇,將上面的水漬擦乾。
「我是惡習難改,您擔待點。」朝辭啼隱著一抹興奮之色,將藥碗再度遞過去,「自己喝還是我繼續?」
「我自己喝。」花無凝斂眸一瞬,她接過了藥,在朝辭啼的注視下將湯藥喝完。
看他的行為,這或許真的是補藥,不然他不會這麼…
閉著眼將藥悶下去,隨之重重放在床邊的小凳上,滿是怨氣地看著朝辭啼。
「喝完了,那得請大小姐為我解惑了。」朝辭啼眉眼一緩,從袖中拿出一方絲巾遞給花無凝。
「你本事通天,何須我來解惑。」花無凝瞥眸不看。
「大小姐說笑了,在您面前我一無所知。」朝辭啼狀似無意地說了句。
花無凝心下微驚,轉眸看回朝辭啼。
借著這機會,朝辭啼上手將她唇邊的藥漬擦乾淨。
「你問。」見他神色依然,花無凝推開他的手,面色沉澱。
收回絲巾,擦拭骨指,他漫不經心而言:「您說您懷的是皇嗣,說明您已經見到了唐允維,緣何又要去煙臺樓與周許疾會面,還想借他之手找尋機會?」
「你就問這個?」狐疑地盯著朝辭啼,花無凝思緒百轉。
「先問這個,大小姐給說嗎?」朝辭啼停下手中動作,又看著花無凝。
「不說。」花無凝半靠著,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那我只能換個問題了。」未有心急之色,朝辭啼還是從容不迫地問道:「大小姐您是如何破開皇宮重重關卡,見到唐允維的?」
「您不說,那我只能認為,您腹中之子,不是他唐允維的。」語罷他的視線便直落在花無凝的小腹上。
「笑話!不是他的,難不成是你的。」雙手撫上小腹,像是隔絕朝辭啼的視線,花無凝不屑出聲,輕蔑於朝辭啼。
朝辭啼默不作聲,只是俊眉一挑,戲謔視她。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花無凝移開眸,悠然而語:「我很早之前就攀上了周許疾,讓他為我引了一條路,我在唐允維選妃那日見到他的,成了他的吳姑娘。滿意了?」
「看來他很喜歡你,都不顧及你是罪臣之女。」朝辭啼讚嘆一聲,眼底划過一絲暗光。
「你知道便好。」花無凝生出幾分驕色。
「既然如此,他為何又放您出來?」話鋒一轉,朝辭啼往花無凝眼前移動一分。
沉下語氣,花無凝坦坦蕩蕩說道:「我要救我爹,自然得替陛下做點事,不然名不正言不順,陛下也很難辦。」
「然後就去了春雪巷?」朝辭啼若有所思。
「對。」
深深凝視花無凝,慢慢靠近,「大小姐我說的是春雪巷,而不是煙臺樓。」
「我聽得見,你聽不懂?」花無凝微微仰頭。
「您是怎麼知道有人跟蹤您,並將其擺脫的?聲東擊西。」朝辭啼也不裝,好整以暇看著她。
「猜的。」花無凝面上飛出一抹笑,「畢竟吳姑娘在皇宮鬧的連朝大人都過來了,若是不心生戒備,怕是會暴露無遺。」
「至於用了什麼法子,」花無凝思索片刻,揚唇說道:「給錢。」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膽大妄為。」朝辭啼勾住她滑落在身側的玉手,撥弄指尖。
「若不這樣,如何能逃出朝大人的手。」抓緊他肆意的手,狠捏回去。
「您現在也沒逃出去。」朝辭啼驀地笑出聲,反手就將她的手包住了,「不還在我這裡?」
「你還想囚我不成?」不悅之情湧上,花無凝甩開手。
「有何不可?」朝辭啼興甚至極。
「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陛下的人。」花無凝威脅開口。
「在我手裡便是我的人。」朝辭啼輕描淡寫說道:「大小姐可別再想他人。」
「你就不怕我告知陛下,讓他治你的罪。」花無凝默了許久,沉聲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