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凝眉眼鬆緩,輕挑眼尾,徐徐吐息,泄出自恰得意的神情,「繼續走。」
話音剛落,馬車驟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道清脆的金屬碰撞音。
「主子,不要出來!」暗一抽出藏在座位下的劍,挑飛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飛鏢。
緊接著從暗中出來十幾個黑衣人,手中持刀,衝著花無凝的馬車圍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暗一喝了一句。
為首的黑衣人卻道:「我們主子要馬車裡的姑娘。」
隨後不等暗一再語,飛身圍了過來,手起刀落,不假思索。
暗一也不是等閒之輩,反應迅速抽出飛刀朝黑衣人射去,將人逼退後,拍上馬屁股,「主子先走!」
車窗外傳來暗一的聲音,花無凝心底生出一絲異樣之感,她沉思片刻從坐下拿出煙火,點燃火摺子,掀開車簾,對準夜空。
夜幕中陡然綻放出一朵絢麗的芍藥花,顯得格外亮眼。
做好這些花無凝扶住車窗,馬匹沒了
人束縛,跑得很快,馬車都顛簸不堪,再加上道路崎嶇,坐在馬車內更是不穩。
窸窸窣窣的聲音穿林而過,花無凝安置在城外的暗兵齊齊湧向了這裡,「主子。」
失控的馬車陡然被拉住,花無凝扶住胸口,穩住自己,「快去幫暗一。」
「是。」得了花無凝的命令,一部分人跑去幫助暗一,而另外一部分人守在花無凝馬車旁。
「主子,請吩咐。」暗兵低著頭問道。
「駕馬,回去。」花無凝驚魂未定的眼眸中淬出狠意。
是誰想要殺了她?
「是…唔…」
還沒等暗兵應話,一支羽箭破空飛來,直接射穿他的腦袋。
餘下的暗兵皆亮出刀劍,護住馬車。
不用多時,又是一隊蒙著面的黑衣人出現,手持刀劍,不由分說地朝著暗兵們襲來。
這些黑衣人更像是死士,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想殺了她。
可是京城之中,豢養死士的不勝枚舉,這個節骨眼上,對她動手…
她雖是行事決絕,卻也鮮少暴露自己,京城之中除了朝辭啼跟她的怨結最為明顯,其他人並沒有顯露出對自己的敵意。
莫非是趨炎附勢,想取她鎮國公名號而代之,以向朝辭啼示好?
到底是誰…想除她而後快!
一支銀箭從暗處飛來,馬匹受驚抬起雙蹄,尖銳的嘶鳴聲乍起,引得馬車一陣震盪,花無凝抑制不住往後仰,手撐在車壁,警覺地看向車簾。
忽而瞳孔一縮,那支銀箭映入眸,下一瞬胸口處猛得一疼,她痛吟出聲。
臉色驟然發白,素手摸上胸口,她睜著眼,車簾被一股強風吹起,她看見暗處走出來的一個人。
「朝辭啼…」
是你…
輕闔雙眼,花無凝深深喘息,摸向身後的一個機關,馬車後壁鬆動,她動身推開,從車內走了出去。
「花無凝。」朝辭啼側眸看了眼身後,卻被她蒼白的臉色吸引住,他面色動容,朝她這邊飛了過來。
咬緊朱唇,她伸手將箭羽折下,只不過她沒修過內力,力量尚缺,雖是折斷了箭羽,卻也讓傷口流出更多的鮮血。
「主子!」暗兵與敵手相接,看著花無凝高呼著,殺了那人就跑了過來。
「攔…住他。」花無凝忍著疼,看向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朝辭啼,下達命令。
暗兵不敢違抗,只能上前去攔住朝辭啼。
可朝辭啼又豈是暗兵能攔住的,不出三招,暗兵就倒在了血泊裡面。
「別跑。」朝辭啼皺著眉,厲聲喊著。
花無凝撐著樹,手指輕輕發顫,她眼前隱隱有模糊之象,捂著箭傷的手用力,疼痛感瞬間讓她清醒,再聽到朝辭啼的話,更是一個不停地往前跑。
「花無凝!」朝辭啼蘊含著暴怒的呵斥音就在身後,再近一點點花無凝就要被抓住了。
正當朝辭啼伸手要扯上花無凝的斗篷,一把飛刀從空中飛來。
朝辭啼猛得收回手,站住了腳。
「轟!」
幾顆圓球飛落在四處,炸開出白煙,將周圍暈出迷濛一片。
朝辭啼環視一周,最後盯著地上的飛刀,再往前一看,有一位從天而降,戴著斗笠,不見真容的人抱住了花無凝。
「把人給我放下。」見此情形,朝辭啼暗了眼眸,說著便沖了上去。
丹青看了眼花無凝的胸口,見她快暈了過去,果斷從懷中拿出一枚藥塞進了她口中。
冷著眼看著一身陰戾之氣的朝辭啼,撤身往後躲避了他的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