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齊公公站在朝辭啼身旁,喊著一層不變的話語。
大臣們也各自上訴最近所遇的繁雜之事,按部就班聽問解惑。
花無凝一如既往默不作聲,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不關乎他人任何事。
「不好了!」
一個太監匆匆忙忙跑來,齊公公大聲呵斥,「放肆!大呼小叫做什麼!拉下去!」
「請朝太師贖罪,奴才真的有要事稟告!」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說道。
「什麼事?」朝辭啼低眸看了眼小太監,讓他回話。
大庭廣眾之下,若是不讓其回答才會引起詬病。
「胡淑女歿了!」小太監大聲說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
「胡淑女,不就是胡國的公主嗎?」
大臣們騷動起來,花無凝也是錯愕地望向了小太監。
胡淑女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歿了?
這可是胡國送來的公主,雖說被貶了,但到底還是一位公主,胡國國力也不弱,若是給不出一個理由,怕是會惹怒他國。
唐國新君又未定,善戰的將領也沒有選出,胡國要是借題發揮,怕是又要經歷一番水深火熱的戰爭了。
「侍奉宮女怎麼說的?」朝辭啼面色一凝,他下意識的看向花無凝,卻發現對方也是一副震驚斐然的模樣。
「宮女說前一個時辰還好好的,胡淑女突然想吃核桃酥,宮女就去拿了。」小太監頭埋在地上,匍匐著身子一點也不敢動,「等她再回去,胡淑女就自縊於房中,根本沒得救。」
「此事我會查明。」朝辭啼聽完後沉聲安撫,「諸位不必驚慌。」
「今日早朝便是如此,退朝吧。」
大臣們也不敢多言,紛紛退了出去。
花無凝還是走在了最後,身旁跟著的柳蘅也疑雲布容,「阿凝可知胡淑女為何自縊?」
「不知。」被問道的花無凝果斷搖頭,黛眉輕顰。
這一回答柳蘅也是明白了,胡淑女自縊一事與她無關。
可正因為無關,才讓心更不解其惑。若不是柳蘅與花無凝所為,難不成是朝辭啼?
「會不會是…」
柳蘅欲問之語卡在喉中,他眼神瞄見朝辭啼一身陰冷寒氣地行了過來,「朝太師。」
「鎮國公怎麼看待胡淑女一事?」朝辭啼像是沒看見柳蘅一般,直愣愣地從二人中間插過去,看著花無凝問道。
「朝太師要問鎮國公,也該懂得禮儀!」柳蘅被擠到一旁,不滿而語。
「柳少師如此懂尊卑禮儀,難道不知毋儳言,毋剿說嗎?」朝辭啼毫不客氣回敬,「我與鎮國公論事,她還未出口,你插什麼嘴。」
「分明是我與鎮國公相談甚歡,朝太師不分青紅皂白橫插而入,現在反咬一口怪於我身。」柳蘅擰著眉駁斥。
兩人相視,誰也不服誰,朝辭啼輕蔑一笑,轉頭詢問花無凝,「鎮國公有何高見?」
「阿蘅站過來。」花無凝看了兩人,示意柳蘅站在她右側。
柳蘅柔聲應道,睨朝辭啼一眼,高傲地走到了花無凝右邊。
倏爾瞬間,朝辭啼眼眸陰沉下來,他看向花無凝手指微微攥緊。
「朝太師問錯人了,我一朝堂官員,怎麼可能知道後宮的事情。」花無凝莫然視之,她回得風輕雲淡。
「鎮國公對此毫無想法?」朝辭啼銳利的眼落在花無凝右側的柳蘅身上,逼迫他不許接近花無凝。
柳蘅淡笑著,往花無凝身側更靠近了一分。
「我自然是沒有頭緒。」花無凝坦然而言:「朝太師還是好好查查胡淑女的死因,給胡國一個交代才是。」
「不然這紛爭一起,朝太師的兵權可就不得不交出來了。」上下打量朝辭啼,花無凝笑得無害又坦蕩。
可她言有所指,不免讓朝辭啼心生疑慮,「鎮國公真為朝某思慮,朝某很是心愉。」
「心愉便好,本官也只能體恤太師到這裡了。」花無凝嘆謂一聲,「朝太師可得找到緣由,文武百官,百姓黎民才可安居樂業。」
「鎮國公心繫百官黎民,不若與我一同查找原因?」朝辭啼問出口。
「不了,本官近日身體抱恙,雜事諸多,幫不上大人。」花無凝想也不想一口回絕,「朝太師智勇雙全,此事於你而言易如反掌,何須用上我們?」
淡然理理衣袖,花無凝行禮,「府中尚有事,失陪了朝太師。」
轉身讓柳蘅跟著自己走下了聖鑾殿的長階,留下朝辭啼一人。
「朝辭啼說這些話,難不成他以為胡淑女是你找人殺了的?」
待出了宮門,柳蘅就著朝辭啼詢問的言論細細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