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摸著腹部的位置,輕解鎖扣。
「不必了太子殿下。」花無凝偏過頭,「朕尚有事,無暇跟你掰扯,你既然有傷就回去吧,朕帶人先走了。」
「小凝凝!」胡旋伸手抓人,暗一刀鋒出鞘,橫攔住他。
「我可以將事委原由都跟你講清楚的!」胡旋不逾越暗一,他不服氣地瞪朝辭啼,「你讓他說話。」
花無凝輕瞟朝辭啼,朝辭啼擦掉唇邊的血跡,一本正經地說道:「太子殿下邀我來此,不由分說要跟我比斗,我一再拒絕他卻不肯讓我離開,最後逼迫我與他動手。」
「你怎麼能全賴在我身上,是你要殺了我的!」胡旋不可置信地駁斥。
「難道不是嗎?」朝辭啼輕緩說道。
「…」胡旋默然一瞬,他的話確實也沒錯,但就是不對勁?
「朕明白了。」花無凝說道:「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
心中明了如何的花無凝不想多糾纏,轉身就要走。
「小凝凝不能就這樣啊!」胡旋向上前卻被暗一攔住,「我是做的不對,但是朝莽夫真的是故意的,他在騙你,你別被他騙了!」
但花無凝頭也不回往前走,似沒有聽見胡旋的聲音。
風情萬種的眼眸中多出惱怒,他看著朝辭啼的背影,「朝莽夫,你心眼子比蜂窩還多,本太子跟你正面一對一,你跟我玩兒陰的,本太子不會讓你好過的!」
叫囂的聲音迴蕩在林間,胡旋被擺了一道,自是不爽,見暗一居然還攔著自己,一把將人推開,「讓開!」
摸著腕間的狼爪,忽而神情由陰轉晴,興味之光閃過。
綠林花叢遍布,花無凝於前走著,側後方朝辭啼緊跟著。
直至走到馬車附近,她都沒開口,周身縈繞著一股冷冽之息,讓人望而退步。
「陛下。」朝辭啼輕喚出聲。
「嗯。」花無凝應著,不等朝辭啼問話,她指著馬車,「上去。」
「是。」
上了馬車,朝辭啼見花無凝波瀾不驚地讓人啟程回宮,
「時辰還早,怎麼回宮了?」
「朕的決策,也容你置喙。」花無凝說。
「陛下所言極是。」朝辭啼不爭辯。
「既知道朕說得不錯,還私自跑去赴胡旋之約,朝辭啼違令當誅。」花無凝不輕不重說著。
「陛下這是生氣了?」朝辭啼盤算稍許問出口。
「胡旋好歹是以使臣的身份來的唐國,出了岔子麻煩事很多。」花無凝不答他語,自顧說道。
「…你關心他…嗎?」朝辭啼猶豫片刻道。
「至少這段時間,別出事。」花無凝意味不明地看著朝辭啼。
「遵命,陛下。」朝辭啼噙一絲笑色,但意不及深處,眸光深沉陰鬱恍然而過。
一路上相顧無言,等到了皇宮,已經是午時。
「陛下午膳已經備好了。」秋水上前行禮。
「好。」花無凝頷首,讓秋水等一眾宮女下去。
坐於桌前,花無凝目不斜視,「需要給你叫個太醫嗎?」
「陛下心知肚明,何須再問一句。」朝辭啼落座於她身側。
這麼低劣的手段,花無凝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她確實不想多事。
「以後你去玄陽殿住。」
淺嘗佳肴,花無凝放下筷子開口,語調平淡。
「趕我走?」朝辭啼看回她,神色微凝,微疑起思。
感受來自身旁灼熱而富有探究的目光,花無凝不想解答,只是輕輕道:「嗯。」
「你不怕放虎歸山嗎?」朝辭啼倏爾一笑,輕佻戲謔而語。
側目看他,檀口輕啟,「威脅朕?」
「總得有個理由。」朝辭啼搖了搖頭,放柔聲音。
「什麼時候朕還需要給你解釋了?」花無凝說道:「這麼喜歡梧棲殿,住著也可,朕另換住處。」
「我去便是,不用陛下費神。」朝辭啼話被噎在口中,他還是讓步了。
見人不跟自己爭辯,花無凝先沉靜片刻,「進來吧。」
朝辭啼疑雲未消又起新緒,他看著門外走進來的人,驚詫閃過。
「參見陛下,參見大人。」齊公公笑容可掬地走了進來。
「怎麼將他放出來了?」
齊公公是在花無凝掌握實權,清除皇宮勢力時,第一個遭殃的人,被直接扔進了大牢,雖然沒直接讓人殺死,但…
她是想要殺了他的,囚禁他便要先折下他的羽翼,可她沒有這麼做。
反而將那些人留了下來。
朝辭啼不免心頭一動,他深深地凝視花無凝,想窺探她隱於心中未言之事。
「他是你的人,對你熟悉,朕也懶得找其他人,湊合用。」花無凝三言兩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