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院裡怎麼這麼多人???
沒等他走兩步,他就被旁邊的禁軍一把扣下了。
我草????
為首的人恭恭敬敬的伸手:「宋大人,請吧。」
宋儉驚恐的睜大眼睛:「去哪?」
對方吐出兩個字。
「詔獄。」
半個時辰後,宋儉抓著牢房門上的木頭,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丅丅」
密碼的,太荒唐了。
他腦門頂著柱子,感覺暗道里吹來的風都是《鐵窗淚》的音調。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響動,不多時,抓他進來的禁軍首領就又出現了。
語氣倒是客氣和善,對他說:「宋大人,您自己交代吧,半個時辰後我要去向陛下稟報。」
宋儉臉上掛著兩顆淚珠:「交代什麼啊?」
對方沒說話。
宋儉擦擦眼淚,把手邊的兩包米遞了過去:「這是我今天買給毛太醫的,毛太醫沒收,說毛家世代清廉不收受賄賂。」
禁軍首領接了過去,拆開看了看,發現真是米,又包好收起來。
宋儉又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了賢王那副丑字:「這是賢王殿下把我抓過去強行送給我的,他讓我裱起來,我覺得太醜了,不想裱。」
禁軍首領展開看了眼。
「……」
被丑的又合上了。
宋儉還在掏,又掏出一個撥浪鼓:「這是我今天上街買的。」他吸吸鼻子:「還挺好玩的。」
還有一本話本子。
「買回來打算晚上守夜的時候看看的,還沒看。」
半個燒餅。
「燒餅是昨天晚上守夜吃剩下的。」
兩張紙。
「長鷹寫的值班表,還有他給我畫的地圖。」
掏掏掏。
掏掏掏。
宋儉擦擦腮幫上的淚水:「沒了。」
禁軍首領是個耿直的人:「陛下說了,半個時辰,您再想想。」
宋儉腦袋都快想破了,只能倒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昨天晚上守夜,我趁陛下睡覺偷偷睡了一會。」
「前天,前天從御書房外面偷、偷摘了朵花。」
有獄卒在旁邊拿紙邊聽邊記。
宋儉咽了咽喉嚨:「之前陛下叫我,我、我我假裝沒聽到。」
禁軍首領:「……」
獄卒:「……」
宋儉說到最後,實在說無可說,他悲戚的又掉下幾顆眼淚。
終於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賢王殿下說宮內一切事情他都安排好了,要按計劃行事。」
禁軍首領:「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宋儉搖頭。
獄卒一字不差的記下。
禁軍首領山一樣站在他面前,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走。
宋儉肚子咕了一聲,沒一會就有獄卒給他上了一碗飯。
他端著碗,看著沒有油水的吃食,更心痛了。
「手裡捧著窩窩頭~」
「菜里沒有一滴油~」
獄卒於心不忍:「宋大人,詔獄就這個條件,您忍忍吧。」
最後總算到了規定的時間,禁軍首領甄放完成任務離開了詔獄。
燕寧宮內。
蕭應懷看著自己眼前一堆雞零狗碎的東西,挑眉:「這就是他交代出來的東西?」
甄放:「回陛下,是。」
蕭應懷又看了看供詞:「有沒有其他什麼異樣?」
甄放想了想:「有。」
蕭應懷「嗯」了聲示意。
甄放:「手裡捧著窩窩頭~」
「菜里沒有一滴油~」
蕭應懷:「???」
甄放一張國泰民安的臉上十分嚴肅,他認真道:「宋大人唱了這首歌,屬下覺得,這極有可能是他與叛黨勾結的暗號。」
蕭應懷短暫失語,得出結論:「他餓了。」
甄放:「……」
宋儉確實餓了,每天這麼大的運動量,一個窩窩頭下去都不夠他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