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以後,宋儉終於醒了。
他慢悠悠的往外走著,沒一會在外面撞上了黑大帥。
他嘬嘬嘬叫了兩聲:「黑大帥!」
黑大帥「汪」的一聲跑了過來。
下午宋儉接到一個任務,說是工部尚書程玉瑾身體抱恙,讓他去府上慰問一番。
他向宮德福再三確認:「我去嗎?」
宮德福:「是呀宋大人,陛下說了,辦好這件事的話這些天您就不用過來了,陛下允您再休息幾天。」
宋儉安靜了會。
為什麼覺得蕭硬槐是在故意趕他走呢?
宮德福:「宋大人您就放心吧,陛下肯定不是在故意趕您走的。」
好,更確定了。
他領了旨:「保證完成任務!」
「啊對了,慰問禮的銀子能給我報銷嗎?」
宮德福趕緊從懷裡給他掏了一包銀子:「陛下給的。」
宋儉接過來:「(。¥ v ¥ 。)」
宮德福笑眯眯的拍拍他:「大人啊,這次可是陛下親口允您出宮的,您放心的去,程大人那邊花不了這麼多銀子,您該吃吃該喝喝。」
沒等宋儉再問,宮德福就又小聲說:「陛下允的。」
宋儉忍不住想。
蕭硬槐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啊?
得不出答案,宋儉也沒有再想,他拿著錢高高興興的出了宮。
一路上宋儉腦子裡都在琢磨工部尚書程玉瑾,因為這名字有點耳熟,但宋儉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他心裡嘀嘀咕咕,去街上買了兩包米,拎著朝程府走。
結果巧的是,他人剛到就和另一波宮裡來的人馬撞上了。
為首的太監宋儉有點眼熟,見過,也是宮裡的老人。
那太監朝他笑道:「宋大人。」
宋儉看了看他們身後抬著的東西,問道:「你們也來慰問程大人啊。」
太監說:「是,遵陛下旨意。」
宋儉好像明白了。
合著從一開始就派了兩撥人來。
那他買的兩包米算什麼,宋儉低頭看了看,哦,算領導龍眼識珠,知道他摳搜。
不過宋儉也很容易想明白,這包銀子其實一開始就是賞給他讓他出來玩的。
這蕭硬槐,不僅硬,人還怪好的嘞。
宮裡來人陣仗一向很大,這太監掛的是天子名頭,程府門口烏壓壓跪了一大幫人。
宋儉混在其中看了會,突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嚯。
這不半掛公子嗎
他總算想起來在哪聽過程玉瑾這個名字了,半掛公子當時在大街上欺負人,嘴裡嚷嚷的可不就是工部尚書程玉瑾嗎?
宋儉撓了撓頭,等大太監說完那些客氣話,被程府的人畢恭畢敬送走後,他才清清嗓子咳了聲。
程府的人齊齊看向他。
宋儉兩包米拎到臉旁晃了晃,笑道:「程大人,我來看看您。」
程玉瑾當然認得他,趕緊拱了拱手:「宋大人,您客氣,老夫怎麼擔得起大人如此掛懷。」
宋儉:「擔得起擔得起。」
他把手裡的米遞過去:「陛下很擔心你啊程大人,要快快養好身體繼續為陛下效力才是。」
說著,宋儉看向了旁邊臉色十分難看的半掛公子,狀似無意的感嘆了句:「令郎養得可真好啊。」
程玉瑾陪著笑:「哎呦,宋大人哪裡的話。」
他在門口和程玉瑾寒暄了一堆廢話,又「關心」了幾句半掛公子,然後才揮揮手溜溜達達的走了。
宋儉走後,程玉瑾的目光變得沉重起來。
他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你和宋漸接觸過?」
半掛:「爹,我、我我沒想和他……」
程玉瑾:「陛下不會無緣無故讓天察司的人來府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半掛聽不太懂:「來了又如何,他什麼也沒說呀。」
程玉瑾冷笑一聲:「天察司那幫人可不是什麼善茬,秦孝源當年倒台時被清算幾十條大罪,你當真以為那都是秦孝源做的。」
他看向宋儉離開的方向,嗓音壓得很低:「天察司從設立開始,做的就是抄家滅族的活。」
話音剛落下,天邊轟隆一聲炸響一道驚雷。
另一邊宋儉慢慢悠悠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看到什麼新鮮的小玩意兒就買下來。
自己買一份,也給蕭永寧買一份,買完想了想,又給領導買了份。
嗐,賄賂領導嘛,他現在做得可是爐火純青。
宋儉手裡拿著串糖葫蘆,邊走邊吃著。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飄起了雨,剛開始還小,走了兩步雨點就開始像石頭一樣往下砸。
宋儉左右看看,趕緊捂著自己的糖葫蘆往旁邊小巷裡的破棚子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