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著頭對手指:「屬下沒覺得自己能法外開恩,屬下只是覺得陛下是胸懷天下的明君,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和屬下計較呢。」
蕭應懷:「……」
宋儉飛快的眨著眼睛。
「陛下?」
「陛下?」
「陛下!」
蕭應懷想,這嘴怎麼就這麼多話。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宋儉睜大了眼睛。
「陛下,我……」
「嘣!」男人兩指一伸,在他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嘣。
宋儉:「?」
蕭應懷:「長長記性。」
宋儉眨了下眼。
哦豁。
眼看著男人已經走遠,宋儉趕緊又追上去:「陛下!陛下!那屬下還能堆雪人嗎?!」
「愛堆多堆。」
「嘻嘻。」
於是趁熱打鐵,宋儉下午又堆了好多,御書房這邊直接被雪人占領,三步一個小的,五步一個大的。
掃雪的小太監十分為難,去問宮德福。
宮德福也十分為難,晚些時候又去問了蕭應懷。
「陛下,這些雪人……」
蕭應懷頭也沒抬:「留著吧。」
宮德福趕緊應聲:「誒~」
這個時候的蕭應懷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他處理完政務起身,一出門在御書房窗邊看到了一排小雪人。
巴掌大小,個個點了眼睛,不倒翁似的站了一長排。
再看,左邊也有。
三四級台階上也沒少下。
蕭應懷無從下腳。
「……」
呵。
第二天宋儉就因為太閒被領導派出宮幹活去了。
據說是有幾個不好好工作的昏官,也就是俗話說的職場混子,年底KPI沒完成,讓宋儉和湯淶一塊過去敲打敲打嚇唬嚇唬。
他領了這個任務,在衣服裡面多加了個暖呼呼的毛領子,然後就溜達著出了宮。
這幾個混子官齡都不算小,為官十幾年片葉不沾身,禍沒怎麼闖,政績也可以說沒有,總之就是領著朝廷的俸祿不幹事。
宋儉跟著湯淶先去了第一家,趙府。
根據他和湯淶的計劃,他並不需要進去,只要拿著刀在門口擺pose就行。
宋儉抱臂站在趙府大門口,一臉嚴肅的盯著外院的人。
湯淶:「¥%%……@%……」
趙大人一臉驚恐。
湯淶手舞足蹈。
趙大人:「!!!」
湯淶指指點點。
趙大人老淚縱橫。
湯淶指著宋漸:「(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宋儉不明所以,但還是嚴肅著臉,拔刀!
「chua啦!」
趙大人撲通一聲跪下:「下官知道錯了!下官再也不敢了!」
湯淶滿意的點點頭,離開前拍拍他的肩膀:「老趙啊,在其位謀其政,這話私下我也與你說過多回,你不聽,如今入了陛下的眼,連天察司的人都來了,你最清楚天察司的人幹得都是什麼活。」
趙大人哆哆嗦嗦的抖著:「多謝湯大人提點!」
湯淶轉身離開。
出了趙府,兩人擊了一掌。
然後又如法炮製的走了三四家,宋儉一直在門口反反覆覆的欻拉拉拔刀。
也不知道湯淶具體都說了什麼,總之那些混子官員見了他都一副見鬼的模樣。
從最後一個官員家裡出來時,宋儉伸了個大懶腰。
他和湯淶走在積雪未化的路上,問道:「湯大人,您和他們都說了什麼啊?」
湯淶摸著鬍子神秘莫測:「自是說了些官場禁忌。」
宋儉轉頭:「什麼禁忌?」
湯淶:「宋大人真是糊塗了,除了秦孝源,這前朝哪還有什麼其他禁忌。」
宋儉裝糊塗:「頭疼,頭疼,忘了些事情。」
正說著,他們經過一座府邸,湯淶指了指:「刑部曹大人家,當年秦孝源最大的狗腿子,那可是滿門抄斬,全族一個活口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