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儉又後悔了,他努力的轉過身來,小聲求助帝王:「陛下……我能出去嗎……」堅持不住了嗚嗚。
蕭應懷不語,只是伸出了腿。
宋儉最後一絲跑出去的可能也無了,很難想像這個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宋儉趴在下面,從桌縫裡偷看外面的大臣。
快說啊!快說!說快一點!
他剛這樣想完,就聽帝王出聲:「愛卿不必著急,慢慢說就行。」
宋儉:「……」
蕭硬槐,我一定會起訴你的。
在桌下躲了不知道多久,宋儉終於撐不住了,朝帝王的方向露了下頭,抻了抻脖子。
蕭應懷感覺到腿邊的觸感,看都沒看,伸手將他的腦袋推了回去。
靠!
宋儉雷霆小怒!
趁著大臣們在自行商議,蕭應懷垂下眼眸,唇語道:「敢讓別人發現,朕就將你砍了。」
宋儉秒慫。
嗚嗚!!啊啊!!
現在蕭硬槐想起來丟臉了,剛才他睡著的時候為什麼不叫他!宋儉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蕭硬槐肯定是故意的。
宋儉抱臂環胸,淚眼汪汪,氣得像個餑餑。
只有徐羨敏銳的注意到了異樣,他頓了一下,心想,他們陛下……在同誰說話?
晚朝結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宋儉腿僵得差點抽筋。
他想爬出去,男人卻還擋著路,宋儉清清嗓子:「陛下!人都走了!快讓屬下出去!」
御書房內安靜得可怕。
下一秒,徐羨的聲音緩緩響起。
「……微臣告退。」
宋儉:「……」
不是。
為什麼徐羨還沒走。
此時的徐羨幾乎是用跑著離開的。
他心中默念,非禮勿視真君子,非禮勿視真君子,非禮勿視真君子。
門徹底合上了,蕭應懷看向桌下老實得鵪鶉一樣的人。
「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朕砍了你?」
宋儉想死的心都有了,埋著頭邊擦眼淚邊說:「屬下知道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您放過屬下吧。」
「求饒也不知道換個花樣。」
宋儉心說求個饒要那麼多花樣做什麼,但還是很聽話的換了套說辭。
他吸著鼻子咕噥道:「屬下不想死,屬下還想繼續為陛下效力,死了就不能給陛下辦事了,陛下您息怒,您行行好吧。」
蕭應懷:「……」
片刻後。
「出來。」
宋儉趕緊畏畏縮縮爬出來。
蕭應懷:「陪朕演場戲,將功補過。」
宋儉睜大眼睛:「什麼戲啊陛下!」
蕭應懷叫了聲宮德福,宮德福很快將外面幾個人叫了進來。
他們一進來就直接跪下了,篩糠一樣抖著。
宋儉打眼一瞧,嚯,全是熟人,這不當時他和湯淶一起走訪的幾個官場混子嗎?又被提來了。
左邊第一個就是趙大人,他上來就開始哭,哭得痛心疾首。
「陛下,微臣這些時日痛定思痛,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過錯,微臣的老母親靠納鞋底供微臣十年苦讀,好不容易走入官場,微臣卻不思進取得過且過,既愧對了老母親的心血,又愧對陛下的賞識,微臣實在是該死啊!」
另外三個人也哭得大差不差,宋儉都懷疑他們來之前背過同一個模板了。
他抱著自己的刀,一臉嚴肅的給帝王撐場子,隨時準備過去拿刀嚇唬人,只等帝王一聲令下。
「宋漸,你該當何罪。」
宋儉「chua」一拔刀:「是啊!你們該當何罪!」
地上的四個人沉默,然後疑惑,最後詫異。
宋儉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不是?
他轉頭,發現帝王正眸光冰冷的盯著他。
「我……我啊?」
蕭應懷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敲著桌子:「不是你是朕?」
宋儉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這是在演什麼戲。
他眼睛轉了轉,看了看地上的四個人,又看了看帝王,然後撲通一聲跪下。
「陛下饒命啊!!」
蕭應懷:「擅離職守,做事馬虎,沒錯找錯,有錯不認,你可知上一個在朕身邊這樣做事的人如何了?」
宋儉搖頭,趕緊給帝王一個台階:「屬下不知道啊!」
蕭應懷:「墳頭草已經有你這麼高了。」
宋儉誇張的一個哆嗦,嚇得嗚嗚哭:「屬下罪該萬死,陛下息怒啊!屬下以後一定好好工作再也不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