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漸那年在追捕逃犯時胸腹中了很深一道刀口,絕無可能像現在這樣。
蕭應懷打量著榻上的人,明明是一張臉,可偏偏哪裡都不同。
「……」
蕭應懷輕輕扣住他細白的脖頸,想再去看看他背上的疤痕。
結果剛一動,宋儉就睜開了眼,一雙眼眸困頓茫然:「陛下……您在幹什麼啊……」
蕭應懷手頓住:「怎麼又醒了?」
宋儉吸吸鼻子,往前蹭了蹭,胡亂回:「嗯……醒了……」
「閉上眼睛。」
宋儉聽話的閉上。
下一秒,蕭應懷飛快的將他的上衣掀開,瞧了眼他瘦削的背部。
什麼都沒有。
可蕭應懷明明記得那時他探過眼前人的丹田,內力很深厚。
宋儉閉了好一會,噥噥噥的說:「好了沒有呀……」
然後就感覺到自己小腹探上一把手。
睜眼。
帝王半俯著身,定定的看著他。
宋儉:「……」
「(///////)」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蕭應懷鬆了手,一個沒抓住,少年就像只土撥鼠一樣鑽進了被子裡。
嗯,只留著屁股在外面。
蕭應懷沒管他,片刻後,直接剪了燈燭上榻。
宋儉本來就醉得發懵,在被子裡還喘不上氣來,差點缺氧直接暈過去,等到外面安靜下來,他才又挪著爬出來。
殿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宋儉呆呆坐了會,打了個酒嗝。
蕭應懷能清晰的感知到身邊的人,本想說句什麼,但還沒張口,宋儉就很自覺的拉起被子板板正正的躺下了。
「呼~~~~」
「嗝……」
宋儉眯著眼睛,很舒服的打了個滾。
滾。
再滾。
滾滾滾。
蕭應懷頸間滾過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
「這個床……好軟……喜歡……」
蕭應懷忍不住再次拋出那個問題:「喝了多少酒?」
宋儉不吭聲了。
許久。
「嘿嘿~」
蕭應懷:「……」
宋儉就這麼一蒙頭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是因為喘不上氣了,他做了個夢,夢裡被一根人那麼粗壯的樹枝纏住了,怎麼掙扎都跑不掉。
他氣喘吁吁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腰被一條胳膊箍著。
宋儉酒醒了:「?」
不是?
啊!
啊啊!
宋儉想起來了,他都想起來了。
不僅想起來自己在哪,還想起來自己臨睡前都說了什麼。
他說龍榻好軟,他喜歡。
還傻笑,傻笑了半天。
後面的話直接自動生成錄音在他腦子裡循環播放。
「我家住在江城花園三號樓三單元101……」
「我在江城大學新聞系讀大二……」
「我叫宋儉……勤儉節約的儉……」
哈哈。
丸辣。
宋儉深呼吸一口氣,打算悄悄的從蕭硬槐胳膊下面逃走。
他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啊啊啊啊!加油!
就差臨門一腳就自由了,結果在最後一刻,那把手突然又伸過來,一把將他扣了回去。
頭頂上傳來帝王深沉沙啞的嗓音。
「去哪?」
宋儉紅溫了。
……
之後宋儉忘了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了,大概是被蕭硬槐勒暈了吧。
他模模糊糊的又做了個夢,這次的夢境和以往都不太相同。
宋儉夢到了自己穿越前的那堂課,確實是那堂課,因為宋儉記得那個PPT上的320p「高清」視頻。
講台上的教授講得乏味,教室里的學生也昏昏欲睡。
宋儉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看到了自己。
以一個清晰的第三人視角看到了在翻書的自己。
在……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