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三回頭的望著身後的鋪子,飛快的小聲問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就走嗎?」
蕭應懷:「做什麼?」
宋儉被問得一呆。
所以來這裡就只是為了裁衣服嗎?
他眨眨眼:「我以為我們是來打聽事情的。」
蕭應懷扣住了他的手,問:「所以在你的理解中,查探消息便是直接衝出門來問人?」
宋儉:「……」
不是嗎?
蕭應懷:「城中冒然來了這麼多人到處查探,目標太大容易讓他們起疑,先不要輕舉妄動。」
宋儉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蕭應懷偏頭,垂下臉在他耳邊說道:「所以朕說,你只要乖乖待在朕身邊與朕演戲便好。」
宋儉懂了:「嗯!」
說完,他又親密的摟住男人的胳膊:「夫君,我餓了,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蕭應懷:「聽聞汾州永川樓菜品一絕,去嘗嘗。」
宋儉:「好好好!」
永川樓。
宋儉和蕭應懷在二樓找了個視野絕佳的廂房,小二拿來了菜單,候在一旁等著。
「夫君,我想吃這個!」
「夫君,這個我也想吃!」
「夫君夫君……」
小二聽著這一聲又一聲的「夫君」,靦腆的說:「二位真是……你儂我儂啊。」
宋儉聽到這個詞:「?」
小二也默了下,換了個詞:「伉儷情深。」
詞用對了,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宋儉撓了下臉蛋,抿著唇乖乖坐下:「我點好了夫君。」
等到小二離開後,宋儉才又開始低聲說話:「陛下,我們這樣……伉儷情深你儂我儂,他們就不會懷疑我們了嗎?」
蕭應懷望著客棧樓下來往的人,輕抿一口茶:「嗯。」
宋儉:「噢。」
菜都上齊後,宋儉捧著碗埋頭認真乾飯。
正干到第二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熙攘嘈雜的爭吵聲。
「你算什麼東西,誰准你碰我的?」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包子頭的麻杆,口音與這裡的人格格不入,瞧裝束也像是從外地來的人。
他與永川樓的另一位本地客人發生了爭執,整個人面紅耳赤。
本地客人被他這無禮高傲的話激怒了:「我算什麼東西?你又算什麼?」
包子頭麻杆「哼」了聲:「我可是京城來的,早聽你們汾州窮山惡水,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你也配與我說話?」
「你!」
本地客人氣急,正想上前,另一個臉上長痦子的人突然站了出來:「我們為何不配說?你是京城人便比我們汾州人高貴嗎?」
包子頭麻杆一臉不屑:「不然呢?也就你們這樣的地方能養出那等奸臣。」
痦子哥大聲道:「當今陛下都說要一視同仁,你這從京城來的卻這樣說,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們所有人這才是陛下的真實想法嗎?」
包子頭麻杆嗓門同樣提高:「人貴有自知之明。」
說完,包子頭麻杆得意洋洋的嗤笑一聲,大搖大擺離開。
最後還扔下一句:「汾州賤民。」
這話引得永川樓不少人拍桌,痦子哥站出來義正言辭:「我們汾州人沒做錯什麼!我們不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這話一呼百應,永川樓里聲音越來越大。
而痦子哥把永川樓的民憤激起以後,悄聲無息的便從另一個門溜走了。
宋儉和蕭應懷在二樓看得清清楚楚,他低聲說:「陛下,今年春闈之時混在秦溪舉子裡的毛青便是這樣挑撥離間的!」
蕭應懷對著窗外某處示意了一下,龍嘯便閃身追上了痦子哥。
樓下還在爭吵,群情激奮。
此時的某條巷子裡。
包子頭麻杆和痦子哥擊了一掌,兩人哼哼的笑著:「這些蠢貨,說兩句便信。」
「就是。」
「那懸賞單子呢,我們晚上去領銀子,領完就去喝酒!」
「這呢這呢……我可收得緊呢……」
包子頭麻杆剛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後背就正中一腳。
「哎呦哇嘞!」
他朝前栽了出去,手中的紙一瞬便被另一把手拿走。
兩人驚恐的看著身前的獨眼人。
「你……你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龍嘯將紙上內容看完,抬頭說道:「我?」
「我與你們一樣,到處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看到了嗎?」龍嘯指了指眼睛:「被人打的。」
「被……被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