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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麼?

眼前這人時而暴戾,時而溫柔,璃音有些摸不准他究竟是友是敵,但那份暴戾終究讓她感到不安,她直視他,一字一句答得認真:「讓我把它帶走,交到可靠的人手上,應該能讓這世上少一點人受苦。」

威懾魔龍,截滅鬼王,必要時,誅殺己身,還天下一個清平世界,崑崙與蒼生的諸多命運,或許就繫於這一箭。

「可靠的人?」男人步子一頓,自嘲笑道:「那麼我在你眼裡,就是不可靠的人了?」

說著眼中又燒起慍火,沉聲恨道:「受苦,你才活過幾年,你又知道什麼是受苦!」

隨即身子前掠,指爪向前猛探,一路噼噼啪啪,徒手撞裂璃音之前布下的層層結界,直直扼向少女的咽喉。

又是這樣,上一句溫和親昵,下一句便毫無預兆地開始狂躁,璃音實在看他不透,更想不出自己身邊何時有過這樣性子陰晴不定、反覆橫跳的人。

歸嵐瞳孔一縮,便欲挺劍上前,卻被璃音一把按下,感應順著魂鏈直傳心底:「他要做什麼都隨他去,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別慌,跟緊我,死不了。」

歸嵐心神稍定,就見少女脖頸已被那人覆著碎鱗手套的指骨扼住,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副銀白手套,不禁又是神魂劇震。

雲卿說過的話浮上他腦海。

——「這萬龍甲雖好,卻還是少了鱗片,不夠再制一副手套,倒害本尊吃了個虧,本尊看小神君這一身鱗甲養得甚是鮮亮,不知何時再來戰場上玩玩,回頭本尊親自為你收屍,就叫你來補這個缺。」

這副手套,是什麼?是後來的他死了麼?還是族中的誰又被……

歸嵐胸膛急遽起伏,一時悲戚與躁意在心頭狂涌,眼底泛出血紅,竟連神思都漸漸迷亂起來。

直到少女的一聲魂令傳來:「別管,定神!」

歸嵐只覺一道清音在腦海神識中狠狠一盪,戾意被壓下,神智立刻回籠。

而少女被人掐著脖子,不掙不鬧,也不見半點驚惶,只是用琉璃般透亮的眸子盯著那人,開口道:「你從前,受過很多苦麼?」

那人掐著璃音的指骨微頓,瞳孔驟然一縮。

如此熟悉的、關切的語調。

可這樣動動嘴皮子的關心於他而言,根本一文不值。

更別提這丫頭心思多得很,她對一個正掐著自己脖子的人,可不會有這樣的好心。

果然,少女說罷上面那句,便輕輕歪一歪頭,狀似不解地道:「可是你看,你現在若是不打我,我一會兒就不會打你,但你掐我了,我就只好報復回來,所以,你之前受的什麼苦我不知道,但你待會兒挨打的苦,肯定是自找的。」

男人聞言,突然著了魔般大笑起來:「我自找的,哈哈,好一個我自找的。」

「好,都是我自找的,你既來了這裡,那我的苦,便叫你也來嘗一嘗!」

然後惡狠狠掐緊了少女的喉嚨,就這麼拽著她望上疾沖,衝破層層厚海,躍出海面,穿雲而上,竟是直奔九重天而去。

璃音仍是任他掐拽,狂風呼嘯在耳際,她卻只在心裡想著:看來這人比起拿走落日神弓,終歸還是想殺了她的心更強烈一些呢。

她盯著那身銀甲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卻還是想不出來,她前世加上今生,究竟是得罪了九重天上的哪位大仙?

第93章

「他要做什麼都隨他去,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別慌,跟緊我,死不了。」

歸嵐一直牢記著璃音的這一條叮囑,於是眼見銀甲人挾了少女直奔而出,他也未作惶然,即刻化出龍身,巨大的龍尾朝那落日神弓重重一拍,凍覆其上的堅厚寒冰登時粉碎,接著龍尾一卷一放,便把神弓與它沉眠了二十年未醒的主人都負上龍背,載著這一人一弓,劈浪疾奔,衝出海面,騰躍而上。

今日寒風未起,碧海沉靜,無波海面之上浮動著點點日光投射下來的碎金,再往上,便是只鋪了淡淡一層薄雲的澄空萬里,看起來很是時光靜好,馨然寧定。

然而歸嵐卻知道,一旦穿過那淺淡雪白的雲層,在那萬里澄空之上,便全然是另一番無間煉獄般的景象了。

他的族人,便在這不長不短的幾十年裡,幾乎都死在了那處煉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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