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
這就是在拐著彎告訴自己,他沒有男女間的那種世俗之欲了?
璃音頓覺撿到了寶。
簡直事事都和她一條心,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如此合她心意的夫君!
只可惜外邊還有阿爹在虎視眈眈,璃音接過男人遞來的茶,抿了一口,把杯子捧在手心,開始思量起對策來:「夫君,那你有沒有修過那種,可以把別人的眼睛和耳朵隔絕在外的術法?」
功效描述得有些抽象,但搖光還是領會了:「結界?」
璃音猛點頭:「對!結界!讓人偷窺不到我們屋內的那種結界!」
其實跨越到有本體重疊的時空而來的人,最該做的事,就是保持低調,最好少用些本命靈力,更別鬧出什麼大的動靜,以防把本體吸引過來,導致神體互融互噬。
但他被少女脫口劃為了「我們」。
除了「我們」,都是「別人」……
「有。」
搖光屈起兩指,交纏一*叩,一道冷藍色的流光立時自他指尖迸出。
咻——
像一捧漫散開來的冷藍煙火,只一瞬,點漫成面,一點流光變作彎曲的清藍光壁,如一面倒扣下來的穹頂,無聲無息地罩下,將整個屋子都籠罩其間。
光屏落定,藍光最後輕輕一閃,消隱不見。
其實她都插上門栓了,防個張婆而已,哪裡還需要什麼結界?但璃音就是一下覺得安心多了。
她看得眼睛亮了又亮,擱下手中茶盞,上身向男人的方向傾了傾,還不自覺搓了下手:「夫君,這結界除了隔音防窺,還能做些別的用處嗎?」
她眨眨眼:「比如,解暑降燥?」
八月酷暑,即便入了夜,悶熱仍是不退,今年尤甚,空氣都被熱氣熏得黏糊糊的,人被浸在這樣的悶燥里,無處可逃,好不舒服。
不過,此時話音一落,璃音就覺屋內有絲絲的清涼泛起,漸壓住了滿室黏熱。
她注視著男人指腹上一閃而過的湛藍光暈,目光炯亮得驚人。
竟真有這樣的術法!
修仙,好像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呢。
她若是也修仙,是不是,就有可能過上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了?
自在,隨心,可以去往宇宙中任意的角落,看雲,數星星,逃離那些不斷用世俗標準窺視著自己的眼,逃離一切拘束。
這麼想著,不禁心潮一陣陣翻湧起來,許是受了心境的影響,璃音忽覺有一陣難言的燥熱,隨著心潮起伏,也自體內深處緩緩翻湧了上來,漸漸漸漸,竟蔓延至了全身……
屋內明明在結界的作用下變得清涼無比,體內的燥熱卻仍不斷升騰,甚而橫衝直撞起來!
難不成這結界還有副作用?
而且……
好香。
大概是身子前傾,離得近了,桌對面,男人身上淡淡的幽香,一絲一縷,若有似無地飄了過來……
璃音突覺口乾舌燥起來,不由得吞了吞喉嚨。
可吞喉嚨也不頂用……
他好香。
這香味,越清淡越撩人,是比桂花小麻糕的那種馥郁濃烈,還要誘人上百倍的香。
璃音盯在男人身上的眸光漸轉熾熱,她盯他修長有力的指節,盯他線條優美的肩頸,又盯他微微凸起的喉結……
她無聲盯了他好一會,倏地起身,面無表情地向他湊了過去,狀若無事地道:「你在看什麼?」
但根本不等他答話,也沒去翻那書卷的封皮,就一把將男人按在椅背上,看準了喉結,頭一低,往那處啃了下去。
男人很乖,沒有推拒,但也因此吃了苦頭,少女柔軟的唇舌追著他,偶爾也會放出尖厲的牙齒,碾著他,輕輕地咬。
直到某一下咬得重了,他才終於低低地,發出了一聲夾雜了微痛的悶哼。
璃音這才猛地睜眼,如夢初覺。
視線落去男人的頸間,璃音一怔之後,駭得驚叫一聲彈起,連退數步,恨不能就此退去牆壁之外。
那裡已被她吮得一塌糊塗,各種痕跡都有,曖昧的齒痕,靡艷的紅,和黏濕的水光……
這這這……都是她乾的?
璃音努力回想著剛才的場景,簡直跟突然被人奪舍了一樣,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只覺整個人熱騰騰、暈乎乎的,夫君又一陣陣地向她散發著惑人的香氣,神思恍惚間,就……
璃音忐忑抬眸,小心地去尋他的眼神,一雙被欺負的水亮的眸子,像隔著一層濛濛的水霧,卻也沒有責怪,只是沉靜地,緩緩地向她望了過來。
看看,人家是修道之人,早清心寡欲了,自己卻突發惡疾一般將人撲倒,還……還對他做下了那種禽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