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夕倉皇而逃。
剛出來,陸洲一把拽住他,直接拉進旁邊的一個套房,一樣的寬闊海景,一樣的明窗如鏡,星夜燦爛。
陸洲來得很急,額頭細汗,臉色難看:「你剛剛在幹什麼!」
「聊天。」
「聊什麼,聊S|M怎麼玩嗎!」
執行任務有專用手機,被監視監聽,陸洲會知道也不奇怪。可這種事被揭開來說,也挺難堪的。
「為了任務,必要的犧牲。」季容夕努力撐住面子。
「你就這麼個犧牲法,明天他讓你趴床上,看你怎麼辦?」
「他這麼好看,我也不虧。」
季容夕看似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把陸洲氣著了:「行!你不虧!我也好看,我也能出那個價包養!現在就脫了衣服讓我抽一頓啊!」
「尉將,別開玩笑了!」
這TM都什麼事啊,季容夕渾身一鬆懈下來,呲,好疼,忘了剛才那一鞭子了,季容夕的臉瞬間皺成橘子。
陸洲自覺說過頭了,又氣又笑:「為了任務犧牲真大,衣服脫了讓我看一下。」
季容夕:「這有什麼好看的。」
陸洲:「還不好意思了?」
任由陸洲給自己抹藥,季容夕趴床上,悶悶的,江明煦就那麼恨自己嗎?自己在刀尖上行走,打他,罵他,全是為了掩人耳目。最後那兩槍,那兩槍,他其實是……
「擦好了,怎麼每次見你都帶點傷?」陸洲順手把燈關了。
「關燈幹什麼?」
「睡覺,12點了。」
「我回酒店去,梁南還等我呢。」
陸洲壓住他的手臂,咬牙切齒:「你倆聯體嬰兒啊,你不回他還不會睡覺了?今晚就睡這兒,海景總統套房別、浪、費、了!」
你是心疼這幾個錢還是怎麼的?算了,陸洲就愛想一出是一出,爭不過時就把「你的命是我的,我說了算」撂出來壓人。季容夕沒力氣再較勁,默默地脫了衣服睡覺。
海浪聲一陣一陣拍進窗子。
如纏綿的奏鳴曲。
季容夕不是第一次與別人同睡。只是,臥底久了,身邊有人,他就沒法踏踏實實睡著,即使是陸洲。
「睡不著嗎?」陸洲側過身來,「跟我聊聊你倆的前塵往事吧。」
「你不是都知道嗎?」
季容夕毫不客氣地揭穿他。陸洲對SLK的報告了如指掌,怎麼可能不知道江明煦。再說陸洲的位置高,權限也高,大概有權查閱到全國警務上的所有資料——想必只要一句話,就能立刻要到江明煦被救後的筆錄。
「你的匯報里就幾句話,我能知道什麼。」陸洲有意無意地壓低聲音,用季容夕最喜歡的下雪般的音質說,「那時你們睡了嗎?」
「別鬧了。」氣息太近。
「你說嘛。」
「當然,天天睡一起,摟懷裡睡,要不他會這麼恨我?」季容夕自虐般自嘲,「我每天晚上打他一頓,盡打臉,還射穿他的膝蓋,讓他殘廢一輩子,擱誰誰不恨我。」
「你……行了睡吧!」陸洲翻身背過去,再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