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一靠近,季容夕就會不動聲色地遠離。陸洲的心情就是蹦極,忽高忽低,要不是心臟足夠強勁,早就該心臟病發作了。他不信季容夕就這麼失憶了,想讓白景過來試探一下。
白景無力:「你倆想搞點失憶調調情請隨便,求別煩我。」
陸洲:「不像假的。」
要玩失憶的調情,肯定也是「我們是戀人?那我們現在玩親親吧」的甜蜜假失憶;哪裡有這種面色冷淡,以後被揭穿就得被打死的憤怒假失憶?
白景:「你讓未舒試探一下唄。」
陸洲:「萬一真失憶,他看中黎未舒怎麼辦?」
白景笑出聲:「他如果失個憶就變了心,我看你倆就算了吧。」
這時,一個保鏢衝過來,臉色微白。
「陸將,他不見了。」
「誰?」
季容夕不見了!
季容夕騙守護他的保鏢說去找陸洲。這些保鏢以為他想起什麼,就沒攔,結果讓他出了醫院。陸洲聽完都氣笑了,很好,失憶也沒影響季容夕的智商,知道拿陸洲當幌子,什麼時候能長點戀愛腦就好了。
「我們馬上就去找。」保鏢特慚愧。
「……去吧。」
去吧,找吧。如果季容夕成心想逃的話,大概是找不到了。
可能大起大落太多次,此刻,陸洲竟然有點麻木。
他一個人坐在空空的病床前。
打開剛修好的通訊器。
伴隨著嘈雜的雨打車窗玻璃的聲音,一條又一條的視頻和語音咕咚咕咚全部冒出來,焦急的季容夕,語無倫次的季容夕,難過的季容夕:
「陸洲,我跟徐輕雲真的沒什麼。」
「陸洲,你不聽我說,你問小叔也行。」
「陸洲,我喜歡你。」
「陸洲我不該騙你,我認識徐輕雲,有過一些接觸,但絕對沒有動過心。」
「陸洲,別生氣了。」
「在別人面前都是偽裝,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我自己。」
「我喜歡你,我想讓你看到最好的我。」
「他們總說我靠臉讓你動心的,我又不是只有臉,相貌是不能長久的……」
「陸洲,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失去你……」
「我只是太害怕,你會失望……」
「我喜歡你……」
晴朗的陽光從透明窗戶照下來。
照碎了雨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