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辭沒生病,結局將不同。
那之後,花辭每往前一步,陸洲都會向前好幾步,原本的差距越來越大。
差距大到花辭都忘記了自己的目標。
在他想自盡的一刻,陸洲這個封塵起來的名字,再次清晰。
花辭重拾生念。
他回家後,在眾多橄欖枝里,選擇了Y國艦隊,生命也終於重煥光彩。
……
所有安慰都很蒼白。
陸洲想了半天,慎重地說:「其實,我們都很佩服你。像我和白景,多少都有家族的特權,你是一無所有,完全憑自己實力,你比我們更出色。我們沒有歧視過你,如果誰曾經說過什麼過激的話,那也是無心或者嫉妒。」
花辭凝視陸洲:「你呢?你怎麼看待我?」
「我很敬佩你。」
「當初為什麼要搬離宿舍?我、我、我費了很大勁才讓輔導員把我們安排在一起的。」花辭很不甘地說。
「啊,為什麼?」
「我想離自己的目標近一點,不可以嗎?你卻躲著我!」
陸洲失聲笑了。過去沒有過去,花辭依然是當年那隻受傷的小刺蝟,以為全世界都要傷害自己而裹緊了刺,將他自己刺得遍體鱗傷。陸洲將當年的原委一說,是岳柏軒從中做的手腳。
花辭聽了,面色複雜,估計岳柏軒在跟前,他一定上前幹仗了。
陸洲笑了笑:「我沒想過搬,我一直很感謝你救了我呢。」
花辭沉默了一下:「那次我是故意的。」
原來,花辭很想認識陸洲,知道陸洲周末會在學校周邊勘探地勢,就帶著S蟲埋伏附近,沒想到意外傷了陸洲。岳柏軒曾提過「我把那地方翻個底朝天,沒見S蟲,一定是有誰故意放在那裡」,讓陸洲揍得滿頭包。所以岳柏軒提防花辭,不是無理取鬧。
這時陸洲的手機響了。
季容夕幽怨的聲音傳來:「你還要跟他走多久啊?」
陸洲啞然失笑:「我馬上回來。」
陸洲掛了電話,花辭瞥了他一眼:「是你男朋友嗎?」
「對。」
「你為什麼沒跟岳柏軒在一起?」
「我跟柏軒只是朋友。」
花辭思緒複雜,看著陸洲:」我歷經辛苦成了跟你並肩的人,你看上的卻是跟當初的我差不多境遇的人。我那麼多年的自卑,回想起來就是一個笑話。陸洲,我、我、我……」
這是要表白嗎?陸洲覺得口乾。
但花辭只是冷漠著臉。
秋風微拂。
從兩人中間悠悠穿過,有些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