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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有名字,叫童童,受到吸收的嬰兒怨氣的影響,即便它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心智也成熟不了一點。
它玩心重,叛逆,對什麼都好奇,不喜歡在同一個地方久待。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有的時候,它想一出是一出,想到就做,不考慮後果。
被鬼怪們從窗戶里丟出去後,童童隔著紀明溪設下的屏障,看著這棟有點古舊但依然漂亮的別墅,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鬼王之所以能把封印師邀請到家裡,是因為那個封印師還不知道他是鬼王,如果知道了呢?
真好奇啊,真好奇他知道鬼王的身份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會因為過于震驚而呆立在原地?還是勃然大怒,提著刀殺上別墅?又或者假裝不知道,上門飆演技?
因為實在太好奇陸雨澤的反應了,童童想也不想就飛往了偵探社的所在,一路上都用它嬰兒般的嗓音「嘿嘿嘿」地笑著。
是的,它知道偵探社在哪兒。
它靠近過好多次。
有一次它差點就被陸雨澤發現了,但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逃脫。
既然它能逃脫一次,那一定也能逃脫第二次!
於是,就在陸雨澤返回偵探社的途中,伴隨著一陣天真無邪的笑聲,一隻嬰兒大小的鬼怪出現在他的感知里。
沒有廢話,開口就是重磅炸彈:「紀明溪是鬼怪!紀明溪是鬼怪!紀明溪是鬼怪!」
它說完轉身就跑,皮這一下很開心。
然而一道符以一個比它更快的速度追上它,貼上了它小小的身軀。
紅色的符上用黑色的墨水寫著一個潦草的字,隱約能看出是個「定」。
「哇啊啊啊!」童童動彈不得,委屈地大叫,「我給你提供情報你居然恩將仇報!壞人!壞人!」
「鬼話哪能輕信。」陸雨澤不緊不慢地來到小鬼身側,徒手將它捉到手裡,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嬰靈小鬼,借運挪財,逆天改命,影響範圍波及全國,一級封印物,好在心思單純沒有太多害人的傾向,不過也不能放著不管……」
「喂,壞人!你要幹什麼?你不會要把我封印吧?我好心給你提供情報你就這麼對我?還是說你聽不懂鬼話?紀明溪是鬼怪!紀明溪是鬼怪!紀明溪是鬼怪!」
「聽到了。」陸雨澤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看出他是真的要封印自己,童童慌了,想要掙扎卻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他嚴重低估了這個封印師的實力!
這麼強的封印師,不會真有能耐封印鬼王吧?
別啊,它只是想搞個惡作劇,沒想真的傷害紀明溪的……
「喂喂喂,你想要錢嗎?我可以讓你飛黃騰達!別封印我啊,我很有用的!」
快放了它,讓它回去告訴鬼王這個人類有多可怕!
「謝謝,我不想要。」陸雨澤說著,打開瓶蓋,瓶口輕輕一斜,名為「童童」的嬰靈小鬼就被收了進去。
然後他蓋上瓶蓋,貼上封印符,將瓶子收進大衣的口袋,繼續走向了偵探社。
第 19 章
陸雨澤回了偵探社,把自己收集到的血液提交上去,檢測結果當晚就出來了,確實是婚服租賃店老闆的血。
也就是說,殺死婚服租賃店老闆的罪魁禍首,陸雨澤奉命追蹤的那隻鬼怪,確實不聲不響地死在了湖裡。
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死的,但肯定不是被血撐死的。
「居然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搶先幹掉鬼怪……」趙京墨覺得不可思議,「這年頭還有獨立滅鬼人?」
「不奇怪。」陸雨澤淡定地響應,「不僅有獨立滅鬼人,還有天天招惹鬼怪但依然活得好好的怪談主播。」
趙京墨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以及為什麼這麼說:「對啊,紀明溪也去了那家婚服店,還直播了,前腳剛結束直播,後腳老闆就出了事,他要是獨立滅鬼人,那鬼相當於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換了我也不會善罷罷休。」
陸雨澤沉默著沒說話。
趙京墨面露困惑:「怎麼了?你不就是懷疑紀明溪麼?他要真是獨立滅鬼人,那很多事都說得通了,比如在他直播間露臉的鬼怪,再比如為什麼他第一眼看到你就識破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