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心腹信臣,劉進眼底帶著濕潤:「有殿下這句話,屬下死而無憾了,我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當年我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落第秀才,差點就被凍死在路邊,是您撿了我回去,還賞識我的才華,留我在身邊做事,後來更是引我為心腹之臣,士為知己者死。」
潞王偏過頭去,眼角有水光滑過。
他磕頭:「殿下,還請您成全了屬下。」抬頭,已是淚流滿面。
「殿下,登頂之路兇險異常,原諒屬下不能繼續陪在您身邊了,屬下……」
潞王看出他存了死志,變了臉色,呵斥道:「還沒有到那一步,切不可做出蠢事。」
「至於你說的事情,你讓我再想想,但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住你的性命,來日……我也不會忘了你的犧牲。」
劉進感動不已。
晚間,葛月從太后處返回,一無所獲。
潞王把劉進的提議告訴了她。
葛月有些意外,沉吟半刻:「倒也是個破局的辦法,不過他是殿下多年心腹,若只有供詞怕是難以讓人信服。」
她饒有深意看著潞王:「殿下得把他活著交給皇上,他……對殿下忠誠不二嗎?」
劉進知道太多潞王的事情,若是受不住酷刑說了不該說的,這才是最要命的。
潞王面露得意:「這個你放心,他對我最是忠心,只是我總歸有些不願。」
葛月:「殿下愛下棋,難道連棄車保帥都不知了,何況……」她臉色一冷,「此事本就因他而起,又不是冤枉了他。」
潞王低頭,神色複雜。
說句實話要不是被逼如此,他還真捨不得劉進,這樣死心眼的人不多。
他絲毫不擔心劉進會亂說什麼的。
潞王府還養著他的老母親,之所以重用他,就是看中他的愚忠愚孝。
不過劉進這事他不能出頭,不然會寒了天下賢士的心,他目光鎖定在了葛月身上,嘴角上翹,掛著一縷淡淡的笑容。
……
「皇上,潞王來了,還遞上了請罪的摺子。」
皇上掃了一眼大太監手中的摺子,「拿過來。」
皇上看了一眼,冷笑出聲:「他倒是乖覺。」他把摺子遞給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鄧春風。
「你好好審一下這個劉進。」
鄧春風接過摺子,快速瞄了一眼,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潞王是來喊冤了。
「皇上,潞王還在外面等著呢?」大太監小聲提醒。
皇帝臉色一冷:「讓他滾回去,朕現在沒時間見他。」
鄧春風心裡已經有幾分底,看來這個劉進可以狠狠查,不用顧忌潞王。
衛嘯已經查清那些草原狼是藏在潞王府後院兩位沈夫人的箱籠里運進獵場的,不管潞王是不是主謀,他都已經惹上一身臊了,如今竟然還主動把自己的心腹推了出來,難怪皇上會不喜了。
「案子還有其他進展嗎?」皇上詢問。
鄧春風連忙收起腹誹,十萬分小心應對皇上:「回皇上,臣已經派人連夜上西北,沈家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這一次朕要看到幕後真兇歸案,你懂朕的意思吧。」
皇帝眼神嚇得鄧春風出了一身冷汗。
「臣明白。」那些糊弄的真相皇上不想看了。
次日一大早,御駕啟程回京。
衛姜睡了一晚,更累了,特別是手臂,抬都抬不起來,竇紹一路給她揉手臂。
第三日,原本都已經準備紮營歇一晚,但皇上接了一封急報,看完後又繼續啟行,當夜便趕回京都。
剛跨過府門,衛姜就忍不住詢問竇紹是不是出事了。
「沈家家主死了,連同所有管事都已葬身火海。」而且死在錦衣衛進城的前一夜。
沈家這條線就斷了,皇上心情能好才怪。
「這下潞王放心了吧。」死無對證了,他倒是能摘出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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