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著眼睛，收斂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酷，恰好順著身高差距和姜瑤對視。
姜瑤分明看見，他的眼裡有呼之欲出的渴望，可是卻咽了咽喉嚨，艱難地撇開目光。
「你一直看我，會讓我多想。」
「你沒多想嗎？」姜瑤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靠！
她在心裡叫囂，多冒昧啊！
她現在居然也成了打直球的選手了？
祁燼川看見她眼中湛湛的光彩，好似和煦的陽光，把他心頭對剛才那個瘋女人的不滿全都融化了。
「你別太直了。」祁燼川迅速避開姜瑤的視線。
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他把姜瑤的外套放在洗手台上，捉著她的手放在感應水龍頭下沖洗。
姜瑤發現自已的形象完全崩塌，她乾脆擺爛加放飛自我，偏了偏頭嘻嘻笑起來，「直的我不好嗎？那我彎一個？」
「姜瑤，做人正常一點。」他說的漫不經心，細緻地握著姜瑤的手給她將指縫都清洗乾淨。
那雙手撩起了水，捧在她的手腕上，將青桔汁那黏黏膩膩的感覺全都清洗掉。
瑩白的手上帶了水漬，蜿蜒的淡色血管像引誘人的利器。
看得祁燼川眸底燎原。
姜瑤臉紅心跳，長這麼大頭一回遇到這麼乖的男人啊。
這可是男人！
「好的，我正常一點。」姜瑤笑容肆意，纖纖玉指在祁燼川與她十指相扣的時候，撓了撓。
更不正常了……
要是霸道總裁，這時候高低來一句，「女人，你在惹火。」
玩歸玩，鬧歸鬧，感受到祁燼川動作瞬間僵硬，她把手抽出來，正色道，「我開玩笑的，沒有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
祁燼川挺直脊背，身材高挑惹眼。
姜瑤眨眼，「嗯。」
祁燼川抽紙擦乾了自已手上的水，又抽了幾截遞給她，「走吧。」
他撈起姜瑤的薄外套走在前面。
看不出情緒的變化，應該沒生氣吧。
姜瑤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回到桌前時發現桌上的餐盤或多或少都被青桔汁玷污了。
「那我請你吃其他的。」她給祁燼川指著門外。
「不用了。」祁燼川滿眼都是半散著黑髮，穿著一身吊帶白裙的人，察覺到周圍打量的目光，他先一步走出了瑤記。
然後去了周邊最近的服裝店，買了一件類似的薄衫外套回來。
「把衣服穿上。」他道，「剛才那件就別要了，洗不乾淨。」
姜瑤仰著小臉一直點頭。
其實周圍一直有人在暗暗議論姜瑤，但她都沒放在心上，一律視若不見。
祁燼川道，「別管別人的看法。」
姜瑤感動的想給他磕兩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