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意思了。」
黎制也想勸他,於是把岑誠給祁燼川倒的水一飲而盡,畢竟解決了口渴的問題才好繼續說話不是。
「阿燼,改天還是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神志不清了都。」
看著他面色越來越慘白,岑誠這人偏就不忍心看見別人弱小無助的模樣,於是道:
「要說還有,這個名字取自一段很有名的話: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巔藐視卑微的懦夫。」
這段話無論讀幾遍,都會給人心靈上的震撼。
黎制是第一次聽,他嘴唇微微張開,似乎看到了自已當初摸爬打滾的那段日子。
就是不服輸的勁才讓他活到了這麼大,才讓他從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長成了現在能獨當一面的男人。
「你還別說,阿燼,他們是真有文化。」黎制嘖嘖咋舌。
他只注意到這句話很有內涵,只有祁燼川猛地抬頭,牢牢凝視著岑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這段話很有名,是誰說的?」
岑誠被他的目光一驚,胸有成竹開口,「是……」
本欲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怎麼都說不出來,本來該侃侃而談一番,但岑誠卡殼了。
「是誰?」祁燼川追問。
腦中靈光一閃,他瘋了一樣要去抓住那不切實際的臆想。
放在桌下交叉的雙手緊緊繃著,他拿左手掐著右手虎口。
直到雙目幾欲充血瞪出來,又艱難地問了一遍又一遍,循循善誘,「岑先生,既然出名,是誰說的?」
岑誠表情凝固,「我不記得了。」
「哈哈哈哈。」祁燼川有些癲狂痴迷地喃著「山川」兩個字。
「說不出來?」
「很抱歉,我真的忘了。」岑誠也不知道,自已怎麼會把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這段話是山川慈善基金會地創辦的初心,可他為什麼連是誰說的都不記得。
黎制被祁燼川嚇了一跳,「算了算了,人家忘了你就別為難別人了。」
剛剛大笑的人恢復了平靜。
那雙死氣沉沉的墨瞳重新有了生氣。
「我找到了bug,你該替我感到高興。」他莫名其妙悶出這樣一句話,讓黎制摸不著頭腦。
直到他們兩人走出快樂星球,岑誠都還在絞盡腦汁地想,這麼有道理的話,他明明記得很出名的呀。
「到底是誰說的?」
bug在於,《心尖寵愛》沿用了一部分現實,但現實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沒搬套進去。
這個世界,沒有張桂梅校長,自然也不可能有那段校訓,更別說連接現實與虛擬的姜瑤已經徹底從這兒消失。
祁燼川壓抑了很久的心情終於得到釋放,他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那雙長久壓抑陰鷙的雙瞳重新煥發生機。
「你好像……又活過來了。」黎制跟著他從快樂星球出來,追著他容光煥發的臉,不確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