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姜瑤睨了奚寧一眼，十分不屑。
宋清越的臉色已經如同鍋底一般黑，「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校醫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學生幼稚的戲碼，被吵吵的耳根不清靜，終於忍不住用中氣十足的音量震懾他們。
「吵什麼吵？當醫務室是菜市場？」
他帶著褶皺的眼睛在幾人身上掃了掃，「還有其他同學需要好好休息。」
他一把拉開了隔壁床的帘子，一個腳下打著石膏的男生尷尬地扭過頭和他們對視，尷尬地抬了抬手，「嗨。」
「看到了嗎？人家學生多可憐，還得在這兒聽你們吵，本來腿斷了就煩。」校醫翻了翻白眼，開始趕人，「不看就走。」
「姜瑤！發什麼瘋！你發什麼瘋！你不是陪我來看病的嗎？」苦了孟冉冉，肚子疼得快炸了還要拉住姜瑤別作妖。
她壓低了聲音警告姜瑤，「你跟我說你發瘋都是有原因的？」
奚寧揚眉，看著宋清越頎長的身姿擋在自已面前，有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嶙峋挺拔的氣質獨特吸引人。
姜瑤好像不滿大家都是這副態度對她，撒了撒氣就跑了。
「好你個姜瑤！就這麼把我扔了！」
奚寧平靜地瞟向呆呆的孟冉冉，有些想發笑。
程耀陽在外面聽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時和姜瑤擦肩而過，倒是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和愧疚，他目瞪口呆的同時疑惑。
「奇了怪了，那祖宗愧疚個什麼勁？」
他摸不著頭腦，走進了醫務室，「宋哥，怎麼樣了？」
「貧血。」
「這樣啊？那你以後得備點糖啊巧克力什麼的在身上。」
程耀陽老氣橫秋地提建議，仿佛很懂似的，宋清越給了他個晦澀難懂的眼神，校醫也扔了他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心一悸，還以為自已說錯了，「咋了？沒這個道理？」
「有……」
宋清越彎了彎腰，手橫在奚寧背後的椅子背上，「讓醫生給你開藥，我去買點東西？」
奚寧呼吸一滯，往後仰了仰，知道這樣的距離很近，讓他們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灼熱氣息繞在身邊一直散不去，她極其不適應。
她沒有血色的臉頰逐漸浮現了一抹緋紅，輕輕地回答道，「嗯。」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他去買什麼的。
無非是糖果或者巧克力。
但就是這樣，她才更加期待看到他買的糖會是什麼口味的。
程耀陽的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盤旋，忍不住將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那什麼，給我也帶一板脆香米。」
孟冉冉張了張嘴，接受著校醫的把脈，她也想吃糖來著。
最終她還是沒說。
後來宋清越剝開糖紙，將香草味的巧克力餵進奚寧口中。
她紅著臉，感受那股甜意化開，香草的氣息在口齒間瀰漫，她突然覺得，也許以後再吃到這個口味的巧克力，她都會想到宋清越……
「現在感覺好些嗎？」
宋清越一眨不眨地凝著她的眼睛，像是對待易碎的陶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