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能認輸，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想接住沙包扔回去反擊。結果身體慢了想法一拍。沙包從他的臉頰堪堪划過，被界線後面的高個同學接住。
高個男孩接住沙包後稍作調整就大力沖他臉上扔過來。
0.1秒，0.2秒……沙包離李維書的臉越來越近，眼見就要打在鼻子上！李維書卻突然腿腳發軟難以躲避，他已經接受了馬上就會鼻血橫流的事實。
正在這時，程頁突然竄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他身前。
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程頁少年的身軀並不高大，但讓他感覺無比安心。這一刻，程頁就是他的超級英雄。
「沒事吧，」在生生挨下一擊後，程頁轉身幫他擦掉了臉上的灰塵。然後徑直衝向了高個男孩，給了重重一拳。
高個男孩倒地後，程頁又跑向了之前欺負他的兩個藍色運動服同學，和他們扭打了在了一起。
一打二，程頁稍稍處於劣勢。李維書趕緊上前幫忙。四人打成一團，直到被老師分開。
事後，程頁和李維書被叫到了班主任辦公室。
「你們為什麼要打人？！」班主任季清質問道。
「我、我……」程頁揪著衣角，瞬間淚如雨下，「他們欺負我們，說我們是沒有爸爸的野種。」
「哇——」站在一邊的李維書想起了之前被欺負的種種也跟著哭了。
李維書家裡的情況季清知道，而程頁父母鬧離婚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她心疼地撫摸著兩人的頭，聲音溫柔：「以後別這樣做了。再有人欺負你們，告訴老師。」
「好。」程頁和李維書含淚點點頭。
「小頁，你的父親也……」回去的路上，李維書小心翼翼地開口。
「當然是騙人的了，小書。」程頁颳了刮李維書的臉，壞笑道。
「你在演戲？」李維書不可置信。
程頁：「是啊。」
「那你演技可真好，」李維書一臉崇拜，「以後可以當演員，上電視呢。」
「可以啊，」程頁隨口道，「那你將來呢？」
「我就當你經紀人吧，」李維書停下腳步，表情變得十分認真，「這樣就可以保護你了。」
「哈哈……」程頁絲毫不給面子，「你比我還矮，保護啥啊？」
「我一定會比你長得高的。」李維書下定了決心。
程頁沒放在心上：「等有那天再說吧。」
之後，李維書每天都要喝最討厭的牛奶，每天都會和程頁比高高。然而，一個月後他背部意外燙傷不能再出來玩，傷愈後又移外和程頁斷了聯繫。
終於在22年後，他回來了，也比程頁高了。
「我比你高了，可以保護你了。你一定要……」李維書躺在墊子上，艱難地說話，然後再次失去了意識。
第二十六章 劫後餘生
「程頁， 程頁……小頁哥！」李維書從睡夢中驚醒。他夢到自己和程頁一起爬山，結果程頁失足從山頂墜落，儘管他第一時間抓住了程頁， 但沒能撐太久。
他的力氣隨著時間快速流逝，最終徒然鬆手，眼睜睜地看著程頁墮入無邊深淵。
李維書顧不上身體的劇痛， 甩甩頭， 讓自己清醒過來。他想張嘴說話， 卻發現嗓子乾的可怕， 幾乎發不出聲音。右手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他抬起還能動的左手把床頭擺放的托盤掃到地上。
「噼里啪啦！」
屋內動靜引來了值班護士長吳雪，她是程頁母親的前同事， 程頁出生還是她親自接生的。
吳雪推門而入：「怎麼了， 這是？」
「水……」李維書呢喃道。
「好」，吳雪馬上出去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並囑咐道，「慢點喝。」
李維書喝了幾口潤嗓子， 馬上著急地詢問，「程頁呢？」
「你自己傷這麼重還有空關心別人？」吳雪一臉無奈， 「放心， 他沒有大礙， 昨天檢查後就可以出院了。倒是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嚴重嗎？」李維書看到被厚厚石膏包裹的右手， 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