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單手插兜,稜角分明,一派閒適。
「梁老師,你去哪一層?」易經義在幾個人中和梁景之最熟,問。
「昨天聽了易老師幾首歌,覺得挺好聽。」梁景之的嗓音低沉性感,含著微微的砂礫感。
易經義只覺得莫名其妙:「?」
然後梁景之就繼續了:「就……挺迫不及待想和易老師探討的。」
男人的聲音拖腔帶調的。
易經義聞言,打了個哆嗦,老覺得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一種涼涼的情緒順著背脊往上爬。
他見鬼似的看向了梁景之,正好對上了梁景之那雙清風霽月、閒適慵懶的眸子。
易經義認命,「……行。」
其他老師雖然覺得梁景之的舉動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為理由合理,也沒放在心上。
電梯停在了六樓。
易經義和梁景之走了出來。
還沒到排練室。
「你聽了我的什麼歌,有什麼問題你現在就問吧。」易經義偏頭看向梁景之,眉眼中懷著期待。
梁景之是三棲影帝,在歌曲上也有很高的造詣。
梁景之那狗向來我行我素,竟然能喜歡他的歌。
易經義都覺得受寵若驚。
「歌名忘了。」梁景之按了兩下後脖頸,散漫慵懶地抬了抬眼睛,淡淡道,「要不就不探討了。」
易經義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景之。
一些破碎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一根潛在的線被扯了出來。
梁景之拐彎抹角換抽獎箱給姜喃送糖;
發神經一樣非要誇人小姑娘腿長;
三天兩頭給練習生發奶茶;
被踩了腳,歡天喜地的差點放鞭炮……
如果說,梁景之之前還走著一條筆直的路。
現在,這明明就是S彎,顯而易見的偏離正常軌道。
易經義霎時間想通了什麼。
眸子細不可察地縮了縮,「所以你不是想和我探討,是你本來就想來六樓。」
易經義說話的時候,視線完全沒有移動半分,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梁景之。
他沉穩的臉上難得染上了幾分驚悚,「別告訴我,你看上姜喃了?」
「嘖。」梁景之一邊眉毛挑起來,懶洋洋地抵了抵上顎,「挺好,眼睛不瞎。」
男人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尾音拖長。
語調平鋪直敘,但是句句戳人得厲害。
完完全全的肯定句的語氣。
縱然,易經義心裡也有了些許的猜測,但是這肯定的話從梁景之口中蹦出來的時候,還是讓易經義差點兒將舌頭咬斷。
他一直覺得梁景之長著一張不會愛人類的臉。
沒想到,梁景之竟然會喜歡上姜喃。
現在,梁景之的身份可是導師,姜喃是學員。
這……
「臥槽!」易經義沒忍住爆了句粗口,繞著梁景之走了一圈,又罵了一聲,「禽獸!你別禍害人家小姑娘!」
梁景之蹭了下手指的指腹,語調閒閒的,還挺遺憾,「還沒找到禍害的機會。」
易經義:「……」
特麼關他屁事。
不過,站在導師的角度,易經義還是多說了幾句:「我看姜喃和其他練習生不一樣,性格直爽,身上沒有污濁氣。你若是想玩還是算了。」
娛樂圈裡的人,私生活實在是精彩紛呈。
易經義在這個圈子裡也呆了不少年。
見過不少悲劇。
喜劇倒是寥寥無幾。
尤其是像梁景之這種豪門貴公子,若是和姜喃這種灰姑娘在一起,差距太大。
似乎在開局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悲劇的結局。
「玩?」梁景之把玩著手機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頓了下,眉一挑,眼底掠過淺淡的薄光,「我有那閒工夫?」
……
梁景之和易經義進去六樓排練室的時候,已經整理好了表情。
若無其事地敲了敲門。
顧浮暫停了音樂,開門看到有兩個導師的時候愣了一下。
尤其,其中還有一個是梁景之。
幾個人簡單打了個招呼。
梁景之的視線隔著顧浮,毫無掩飾地落在姜喃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已經知道了梁景之的心思,易經義只覺得這視線直白又赤裸,直勾勾的。
簡直想讓旁觀者自戳雙目。
易經義咳嗽了兩聲,又拍了拍梁景之的肩膀,示意他稍微克制一點。
這才和顧浮說:「顧老師,我們就是來看看她們排練的效果,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好。」顧浮示意他們進來,「已經排練得差不多了,C位是班夏。」
班夏?
易經義對她也有印象。
戲腔,挺獨特的,但是因為音色特殊,能唱的歌曲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