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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嬌話沒說完,但是坐在觀眾席的不少都是人精。

只是「實用」兩個字,就足夠了。

塗鴉。

少時?

姜喃眸子驟然一縮,眼底寒光乍現。

小時候,她是和姜含嬌一起學圍棋的。

她從小就有著過目不忘、舉一反三的例子,上了幾節課,就已經基本上掌握了圍棋的技巧和知識。

到後面,索性自己琢磨特殊的圍棋技巧,也隨手畫了不少的塗鴉之作。

而姜含嬌從小就寄託了孫孤蘭的很高的期待,各種補習班接踵而至。

別說畫什麼塗鴉了,連休閒的手機都不能碰一下。

哪裡有時間,畫塗鴉?

這塗鴉的棋譜哪裡來的不言而喻。

敏銳如梁景之,幾乎是在下一秒,就立刻察覺到姜喃氣場的變化。

他望著姜喃冰冷凜冽的輪廓,嗓音低沉磁性,「怎麼了?」

姜喃沒說話,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姜含嬌,精緻的眉眼染上了幾分野氣。

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雖然看不慣姜含嬌那一副小白花的做派,但是也懶得動手。

不過,若是姜含嬌動到她的頭上,那就不能怨她了。

梁景之順著姜喃的視線看過去。

比賽場上,姜含嬌正圍繞著自己的隨手塗鴉,侃侃而談。

明里不賣,暗地裡卻藏著推銷的意思。

而塗鴉?

梁景之想到姜喃那一手出眾的畫技,腦海中有個想法浮現出來。

他看向了姜喃,聲音很慢,語氣卻透著幾分篤定:「塗鴉的棋譜是你的?」

姜喃手指在膝蓋上敲了兩下,手腕自然下垂,漫不經心的,「是不是我的,看看就知道了。」

她排兵布陣有自己的章法,只要姜含嬌用了,她就一定能夠看出來。

而塗鴉上的那幾個棋譜……

最適合越級挑戰。

姜含嬌是專業五段,若是碰上專業六段的,必然得用上。

——

評委席。

唐豐茂對姜含嬌口中的塗鴉棋譜也掀起了些許的興趣,「我記得這個叫姜含嬌的是你的徒弟,那塗鴉你看過了嗎?」

林良俊往上推了推眼鏡,提到這件事,瞳孔中也流露出欣賞的意味,

「看過,而且那塗鴉的棋譜非常非常不錯。」

連續用兩個「非常」,可以看得出來,林良俊對棋譜的滿意程度。

唐豐茂身體坐直了幾分,好笑道:「棋譜大同小異,難得你這麼欣賞,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林良俊點了點頭,「這本棋譜總共畫了十局。」

「第一局,名為戲珠,最適用於黑子,黑子如同黑龍,處在深不可見的九重深淵。隨意逗弄白子,布雷,等到關鍵時刻,給予白子致命一擊。」

「第二局,名為耳赤。第一局之後,對方必不會輕敵,在對手急切想要掌握全局的時候,悄然守角,方可打敗群雄。」

……

「第三局,血淚局。」

……

「最後一局,是殘缺的棋譜,未有其名。不過,聽姜含嬌說已經補齊了最後這一局的棋譜了。」

……

唐豐茂認真地聽著,臉上的表情一連變化了幾下。

從一開始的怪異,慢慢變得面無表情,又轉而怒火衝天,到最後直接冷笑出聲。

唐豐茂聲音淡淡地炸響在空氣中,「還真的是厚顏無恥。」

諷刺的意味絲毫沒有遮掩。

林良俊聽出了唐豐茂言語中的異常,有些不明所以,「會長,您是覺得這棋譜不好?」

不應該啊。

這棋譜的精妙程度,他覺得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姜含嬌憑藉這本棋譜完全可以成為圍棋一代宗師,根本不必拜他為師。

奈何他和姜含嬌對弈的時候,又覺得姜含嬌的水平有限。

想著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姜含嬌在圍棋方面有薄弱之處也情有可原。

「這棋譜本身自然是好的。」唐豐茂眉眼冷峻,「不過她這個人的道德品性怕是不行。」

唐豐茂說完,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姜喃發了一條消息。

【姜含嬌口中的塗鴉是不是你的?】

【我聽小林說,姜含嬌的塗鴉棋譜共十局,戲珠、耳赤、血淚局……】

姜喃的消息來得也很快。

一如既往的風格,言簡意賅:【本來還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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