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算什麼嚴重的傷害。
更何況,精神受傷,非常難以界定。
而且姜喃根本沒有痴痴傻傻,完全是一個具有正常行為能力的人。
「李局,好像姜喃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署長小心翼翼地開口。
豈料。
李學真看著筆錄,盯著最後一句話看了很久很久,眸光漸漸深了,裡面是明明暗暗的光。
他指了指,幾乎是吼出來的,能夠看到明顯的暴怒。
「精神受傷?」
「沒辦法工作。」
他一邊念,語氣一邊加深,唇角冷冷地,問姜博騰,「你承認嗎?」
姜博騰想也沒想地說:「我最多讓她精神受傷,也不會影響她的行動能力,她能走能跳,怎麼不能工作!」
姜喃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慢吞吞地摩挲著,「李局,麻煩幫我安排一下檢查,我最近頭有點疼。」
李學真一聽,差點原地跪下,「您……沒事兒吧。」
姜喃斂了斂情緒,神情寡淡,
「被我名義上的父親訛了一個億,被告知我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小學的時候就被趕出家門。」
「精神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姜喃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我想和國家申請,暫時休假三個月。」
暫時休假三個月???
這還得了!
國家這不得瘋了!
李學真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心神微凜著,毫不猶豫道:「姜博騰帶走,你這次責任大了!」
姜博騰抿了抿唇,心裡迷茫的厲害。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姜喃隨便說兩句,這位「李局」就和天塌下來一樣。
不就是休假三個月嗎?
自從騰飛藥業倒閉了,他已經失業半年了。
姜博騰掙扎道:「李局,我已經失業半年了,姜喃休假三個月怎麼了?我為何要付責任!」
姜喃掀了掀眼皮,扯唇笑了。
「想知道為什麼?」李學真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拽起了姜博騰的衣服領口。
冷笑。
低啞深沉的嗓音帶著寒霜,將周圍的空氣凍成了冰渣子。
一個字一個字低聲往姜博騰的耳朵里鑽。
聲音不大。
只有姜博騰一個人能夠聽到。
像是要讓他死個明白。
「因為姜小姐是國家院士,明白了?」
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地在姜博騰的耳朵里蕩漾開來。
話音落地,姜博騰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轉頭看向姜喃的時候,腦子裡雷轟電掣,抖得更厲害。
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強烈的窒息感籠罩住他。
國家院士?
竟然是國家院士?!!!
姜喃竟然是國家保護的頂尖人才。
他都幹了什麼。
李學真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姜博騰帶走。
又轉頭朝著警察署的其他同志道:「今天關於姜小姐的事情,希望大家保密。否則會涉嫌泄露國家機密,保密局將會對您進行問責。」
姜喃沒說話,就這麼波瀾不驚地只能在哪裡,膚色很白,眉宇清亮,五官精緻得像是精修過後的手繪。
只不過,從頭到尾,表情都是淡淡的。
保密局的人,來得快走得也很快。
警察署署長和記錄筆錄的警察同志,兩個人就這麼看著保密局離開的方向。
在那個方向。
姜喃不急不緩地走在前面。
李學真落後半步,恭恭敬敬地跟在後面。
警察署署長艱難地扒拉住桌沿邊,腦子裡有些許的混沌。
張了張口,頓了好幾秒,才磕磕絆絆地出聲:「剛剛,李局說的話你都聽清了嗎?」
記錄筆錄的警察同志腿腳還有些軟,顫抖著手指,捂住了眼睛。
在聽到署長話的時候,才勉強回神,「署長,您的耳朵是不好了嗎?」
署長:「……」
署長又問:「剛剛李局是說國家機密,是不是?」
記錄筆錄的警察同志「嗯」了一聲,他年紀輕,根本沒有接觸過保密局,對有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索性問了出來:「署長,我不太明白,姜姜的事情和國家機密有什麼關係?她只是一個會的技能比較多的明星啊。」
署長聞言,頭抬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很慢很輕地開口:「她要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明星,我就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記錄筆錄的職場小萌新:「……」
署長。
其實不至於。
只是。
問題來了。
姜喃現在已經如此牛逼轟轟了,再厲害的話,豈不是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