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見他流過眼淚。
也許,她想,答案顯而易見,可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想以這種方式將事實撕開。
「你——」她硬著心腸開口,對方卻蠻橫突兀地打斷了她。
他霍然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望進她的眼底一字一句堅決道:「林琅意,我們結婚吧。」
林琅意的腦子嗡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程硯靳紅著眼眶,臉上沒有半點玩笑含義,好像生怕反悔一樣再次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們結婚吧。」
林琅意緊緊皺起眉,她的腦子裡被這一句南轅北轍根本沒有道理的話攪得一團亂,只聽到眼前人低聲道:
「我昨天聽說我高中同桌要結婚了,妻子是他喜歡了很多年的青梅,兜兜轉轉最後還是修成正果了。」
「他一直認不清自己的心意,直到最後才知道她對他的意義。」
幾番哽咽,程硯靳幾乎無法流暢順利地將這段話說完。
「我也……不是,我……所以中途回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
可林琅意的大腦還是混混沌沌的。
難道他從進門開始就死盯著她是在做踏入婚姻墳墓的心裡建設?身上的煙味是舊友重聚沾染上的?紅著眼睛是太過於感動同窗的絕美愛情以至於掉頭跑回來跟她求婚?
這叫個什麼事?
可是腦海中另一個小人在掩耳盜鈴地努力勸說,反過來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呀。
因為以程硯靳驕縱的脾氣,如果他發現了,不說世界末日,把這屋子裡的東西都砸了也是非常正常的,總之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個還能坐下來心平氣和進行溝通的狀態。
林琅意的思緒完全被程硯靳帶歪,愣愣道:「可我們又不是。」
「對。」他說,「但我同樣非常非常喜歡你。」
林琅意的腦海里一片混亂。
不是沒感情嗎?
沉默許久,她再開口,聲音溫柔和煦,語速緩慢,說出來的話卻因為還沒來得及捋清狀況而有一種天真茫然的殘忍。
她真情實意地疑惑道:「那你之前反覆強調的,我們誰也別管誰,還作數嗎?」
程硯靳泛紅的眼眶中,那拼命強忍的、想要逼回去的眼淚終於難以控制地流了下來,與臉上未擦乾的水珠混在一起,可憐又破碎。
他甚至被這一句話問得渾身在微微發抖,喉間哽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琅意微微皺著眉,就用著這極盡溫和卻困惑的語氣遲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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