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想快去快回走的有點趕,當一急匆匆路過的醫生從他和吊針杆之間穿過,他的手針就被拽的徹底脫離了手背。
徐寧先是低頭將手針拎起來,那個給他強行拔了針的男醫生邊幫他整理針管邊道歉:「對不起啊,我太著急了。」
「沒事。」
倆人這一抬頭,表情就復了制。
白大褂先開了口:「徐寧?」
徐寧由一瞬疑惑轉而肯定:「喬梁。」
人的記憶在各個成長階段都有道閘,遇到故人時會自然而然的啟動,讓洶湧而出的舊時光奔騰前進變得越發新鮮。
這人是徐寧高中同學,是他青春期某段明媚憂傷里的不可或缺。
最後一次見喬梁是在大一寒假的同學聚會,之後各奔東西,哪怕在一個城市念大學也沒重逢過,已淡出生命的人又站於眼前,讓徐寧在內心深處感慨了一番。
沒太多寒暄,喬梁開門見山詢問徐寧是怎麼了。
「重感冒引起的反覆高燒不退,醫生說我的症狀打針來的更快,」徐寧比劃道,「我就遵循醫囑住了兩天院。」
緊接著他打量喬梁後問:「你在這工作?」
喬梁笑著點頭:「對,畢業分配到這。」
「挺好的。」
喬梁又想說什麼,但看徐寧還拎著手針,連忙指幾米外的休息區:「你到那等我,我馬上過來。」
徐寧沒完全明白喬梁說的馬上過來是什麼意思,他聽話的過去,剛在椅子上坐下,去護士站取東西的喬梁就回來了。
「我給你重新紮。」
徐寧老實將手攥拳伸過去,看著喬梁熟練利落的動作,他淺笑著說:「沒想到啊,你當醫生了。」
「我們骨科的住院處也在這層,我過來查房,沒想到遇見了你,」彎腰認真固定醫用膠條的喬梁抿嘴笑,「現在在做什麼呢,老同學。」
「我在家出版社上班。」
喬梁將徐寧重新紮好針的手穩穩放到椅子扶手上,他站直了腰身:「好多年不聯繫了,也不知你在哪,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徐寧有想問的話沒說出口,改為了點頭:「好。」
「留個聯繫方式。」
徐寧摸摸兜:「手機在病房。」
喬梁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夾翻開,從白大褂胸前口袋拔出筆,將筆帽咬在嘴裡後快速在紙上寫了串數字。他將那半張紙撕下來遞給徐寧:「我手機也沒帶,這我號碼,回病房後你給我晃個電話。」
徐寧將那張紙握好:「行。」
「本來查房查的就晚了,再不趕快回科里要被主任罵的,」喬梁轉身道,「我先走了,咱們再聯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