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罕什麼時候離開的林鵬飛沒聽到,他身子靠進沙發,頭仰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的他在毫無動靜的屋裡突然就輕笑了兩聲。
徐寧死了。
他想過一千八百種徐寧躲到哪裡的可能,偏偏沒有這一種。
那人躲他已經躲到另一個世界去了,他怎麼能找得到呢。
這幾年隨著擴勢得罪的人越來越多,他也曾想過會有哪天他一個照顧不周就害了他弟和徐寧。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給徐寧過多關注,他像是對待其他床伴一樣熱情冷漠並施著。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弄的真假難分了,也忘了他對徐寧是真愛著還是依賴著。他給徐寧的爭吵變多,冷戰變多,厭煩變多,嫌棄變多。
除了身邊那些真正可信的過的,他很少帶徐寧去應酬場合,他就是怕給那麼個不願與他同流合污卻甘願不離不棄的人纏上了禍。
可只要徐寧跟他這種亡命徒在一起,不管疏遠還是親近,都不可能會完全遠離了禍。
要怪就怪他林鵬飛太過自私,預料到會有這麼種結果也還是將徐寧控制的死死的。
聽到噩耗後被悔而不及凌遲是他罪有應得。
單宏推門進來是想通知林鵬飛到了去市中心吃飯的時間,誰成想他前腳剛踏進去就有個菸灰缸砸在了不遠處的地上粉碎炸裂。
「滾出去!」
單宏:「飛哥該去......」
「我說滾出去沒聽見嗎!」
在走廊里隔得挺遠的白展都從那門縫裡聽到了這聲怒吼,他問帶上門出來的單宏:「怎麼了這是,哪來這麼大脾氣,我正有事找他呢。」
單宏聳聳肩:「我勸展哥現在還是不要進去。」
白展不信這個邪,隔著門板問道:「飛哥?我是展子,我進去了?」
屋裡不知又摔了什麼東西,那巨大的聲響惹得白展後退了一步:「我看我還是晚點過來吧。」
大概過了半個鐘頭,那扇關著的門從裡面打開了。單宏見林鵬飛出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飛哥,現在過去吃飯麼?耿銘已經先過去了。」
因這事林鵬飛之前吩咐後還有詢問過,所以單宏私以為這頓飯應該是重要的。可此時的他任憑再機靈也猜不出林鵬飛的面無表情是想表達什麼,只能緊跟上去。
林鵬飛將披著的西服外套穿好後回身示意道:「單宏跟著就行了。」
那幾個大漢得令停在了原地目送著林鵬飛帶著單宏大步離去。
到了地下車庫,單宏緊著腳步小跑去幫林鵬飛開了車門,試探著問:「是去市中心嗎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