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林鵬宇黑暗裡盯著他哥的臉看,隨時預防著那兩條眉毛靠攏,他小心翼翼的繼續著,「我明天想跟朋友去爬山宿營,這樣的話就不能在家了,你看我也看著爺爺好幾天了,你能不能......」
「不能。」
林鵬飛打斷他弟話後向著房間走:「我明晚上也有事回不來,你必須在家。」
「可我......」
「你什麼你,」林鵬飛回身道,「趕緊回屋睡覺去。」
林鵬宇站在那看著他哥推開了房間門,頭腦風暴瞬間颳起,他語氣極其快的說著:「讓黃阿姨明天晚上在這住吧,或者叫那個徐寧過來也好啊,哥,我都要走了,朋友小聚一起出去玩玩的機會幾乎就沒了,你別那麼殘忍,讓我去吧。」
動搖了林鵬飛的大概是他弟提到了徐寧,他頓了頓身子後不輕不重不情不願的點了頭,他將他弟因大功告成興奮的自嗨聲關在了門外,按開房間的燈後又關上,又按開又關上,反反覆覆的是活動的手指,也是他那晃動的心情。
因為放假的緣故,林鵬飛想找到徐寧只能到乾洗店去,次日早上起來,在他弟打包離開和黃阿姨準時到來後,他便打了車向著美惠乾洗店去了。
徐寧沒在店裡。他趴在窗戶上向裡面看了一圈得出這個不算讓他滿意的結論時,屋裡那個忙碌的女人注意到並認出了他。
「你找小寧的吧?」田美惠從裡面打開了門探身問道。
林鵬飛在搖頭和點頭間遲疑著,嘴巴倒是先有了動作:「他不在這吧。」
「他感冒了,在家休息,沒跟著我來,你找他有事嗎?」
大夏天的感冒,真是夠弱的。林鵬飛這樣想著,然後沖田美惠搖頭:「就是路過看看他在不在。」
要是徐寧感冒了的話,還怎麼忍心叫人家折騰來幫忙照看老爺子,他今天夜不歸宿的是要參加吳淑影的生日聚餐,早在兩周前他就答應了的。如果一切正常進行的話,他今晚是要上三壘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太想放棄,這才做了讓黃阿姨留宿一晚的決定。
只是他在回家路上越發的有些不自在,知道徐寧感冒了這件無關痛癢的事時不時就隨著思緒冒出來戳他腦門。他經常麻煩小眼鏡替他辦事,現在小眼鏡病了,他過去關心下很正常,禮尚往來是人之常情。
藉口,他越來越會找藉口,尤其是在徐寧身上。總是能冠冕堂皇的用極其難推翻的論調掩蓋那份不想承認卻真實存在的心思,他卻還不自知。
徐寧的感冒原因簡單的很,洗了頭沒吹乾就睡覺,恰巧忘了關挨著床頭的那扇窗。其實只有輕微流鼻涕的他並沒有感到多難受,不過他媽卻放大了他的病情,去店裡不帶他非要讓他在家裡躺著。他哪裡躺的住,取了本新買的青春類讀物出來翻看。
徐徐微風,清涼西瓜,舒適床榻,半日清閒。要不是有人往窗戶上扔小石子打斷了他的悠閒,他才懶得動地。
徐寧帶著小氣憤的去看是哪家熊孩子在惡作劇,趴在窗口那麼一瞅,緊接著他就後退了一小步。樓下站著的人他不是不認識,而是覺得那人能站在他家樓下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