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舊時光里,還是現在,都不會像他活的這樣埋汰。林鵬飛甚至會想,假如徐寧當初跟了許耀陽,會不會也如喬梁般活的鮮亮。當然沒有這般假如,那不過是他關於徐寧當初對許耀陽無盡喜歡的醋意,無處安放。
想起來那是個不太祥和的年,他在醫院裡過除夕,徐寧遠在百里之外。他丟了賺錢的飯碗,他弟期末成績很爛。儘管那時過的很苦澀,林鵬飛還是想回去。
無盡的悔讓心發酸,他敲了敲駕駛位的椅背:「調頭。」
「不上去把人抓回來嗎?」副駕的原祁難以置信的問。
「我說調頭。」
同坐后座的單宏摸不清透腦:「可是飛哥......」
林鵬飛望著車窗外的眼神黯然無光:「問的再清楚他也活不過來了。」
「那看來確實不是羅欽做的了。」原祁哼道。
當然不是,林鵬飛從孟天祥那拿到身邊有臥底的消息時就鎖定了辛罕並明白了辛罕的用意,無非是想他去動閆老大最在意的手下將矛盾激化。
辛罕暴露後逃走,更證實了徐寧是自殺,這樣的結果讓林鵬飛心更寒了。他無法想像徐寧有多絕望才會無聲告別,明明那麼怕水卻縱身跳進深江。那個時候他在哪,他參加飯局,還是在陪別人。
心疼的厲害,讓他的聲音減了力氣:「那個醫生,有機會的話替我約上一面,沒有那個姓許的,就他自己。」
林鵬飛話音剛落,單宏就對司機急道:「快從另一邊走!」
車子拐彎後就見兩輛警車帶著輛救護車閃著燈直奔他們剛才的目的地。紅藍色跳躍交錯,消失在倒車鏡里。
林鵬飛查看了收到的彩信後望著窗外沉默,原祁和單宏在聊著什麼他都聽不見了。他按著太陽穴,對那倆人道:「你們前面路口下車,告訴裴束,讓他先出去躲躲。」
單宏緊張起來:「讓我們下車,你要去哪飛哥。」
「剛接到消息,白展被扣在了閆老大那,我去撈他,你們先回去,」林鵬飛氣息沉穩地說著,「天亮我若是沒回來,你們君歸門口接白展。」
單宏:「不行,我們跟你一起。」
原祁:「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禍是因我的私事而起,我自己斷,跟你們都沒關係。」
林鵬飛摻雜了大義赴死的表情讓一向神經大條的原祁也繃緊了情緒,在路口車子停下後他沒有動地:「要去一起去。」
「飛哥,都到這個份上了,就跟他們拼了吧。」單宏扭頭道。
林鵬飛字字重音:「我讓你們都下車去。」
這句話的震懾力十足,單宏和原祁只得推開車門,連帶著司機一起,站在路邊目送著車消失在車海里。
單宏呆呆的看著遠處,眼神毫無聚焦:「原祁,飛哥他,好像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