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
林鵬飛側頭:「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孟天祥盯著林鵬飛的背影,聲音很輕:「真希望我不懂。」
但凡林鵬飛對他過分控制的時候,就說明道上又有了什麼事,這種被關起來的情況徐寧經歷的太多。
這也是他為什麼跟白展走的原因,潛意識裡,他不想因為他給林鵬飛惹什麼覆水難收的麻煩。竟然成了一種習慣。
但在言遇澤那裡,這種事是完全說不通的。他堅持要報警,是徐寧苦苦商量他說,等到天亮如果沒人來放他走再報警。
他們席地而坐,一個在門裡,一個在門外,隔著門說話。
「以前經常有這種情況嗎?」言遇澤靠著門板問。
徐寧嗯了一聲。
「怎麼會是這樣。」
「說實話我到現在也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還會在外面有別人,」徐寧自嘲的笑了笑,「我如果就只是喜歡他的錢就好了,估計能天長地久吧。」
他竟然能像講述別人的事一樣把自己之前不願提起的說出口,在山村的一個月,他真的是把某些曾難以抑制的情緒戒掉了。
「失望多了就不會期望,會習慣沉默,會想要離開,」徐寧又繼續說著,「最後就變成了現在。」
徐寧說的輕鬆,言遇澤卻聽的難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還愛他嗎?」
沒開燈的室內黑乎乎,徐寧的目光沒有焦點:「不是愛,他只是個共同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老朋友了,並不再想擁有,知道他所有的不好,卻還是希望他好,僅此而已。」
徐寧說的是實話,縱然最後他跟林鵬飛鬧成這樣,他也未曾把所有的怨都歸到林鵬飛身上。他希望林鵬飛一切都好是真的,不想跟林鵬飛在一起也是真的。
言遇澤:「以後若還有這樣的事發生,想過你要怎麼辦嗎?」
徐寧:「把這變成最後一次,聽你的勸,要是再發生,向法律求助。」
忽聞警笛陣陣,徐寧連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好長的警車隊伍,在雨中頂著紅藍閃燈向南行駛而去,路上車輛紛紛讓行,畫面壯觀,卻讓他越發心慌。
與其說林鵬飛是過來救單宏不如說他是要跟崔三把帳算清楚,他是沒打算活著讓崔三離開的,這點跟等著他的崔三不謀而合,崔三也沒打算放他走。
所以兩伙人正面交鋒後,很快就在倉庫里外打成了一片。
一百多號人,槍枝棍棒,砍的砍,殺的殺。道上許久都沒這樣大規模的火拼了。
哀嚎咒罵和吶喊,頭破肢斷和血流。滿眼的黑和紅。
林鵬飛始終穿梭在貨架間,槍里最後一顆子彈消耗後換彈夾的功夫崔三出現在了貨架另一邊,他的正對面。槍口對準了他,慢慢的向他走。
「白展沒來吧?」崔三舉著槍一步步向前,盯著衣襟上濺了血的林鵬飛說道,「被身邊人坑,你還想經歷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