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放下手機:「拍好了。」
林鵬飛送徐寧的拍立得後來放在宿舍里不知被誰順了去,後來林鵬飛送徐寧的照相機一個比一個貴,卻再也沒那種感覺了。
徐寧是個喜歡拍照的人,年少時林鵬飛也經常給徐寧拍,後來就不知怎的沒了這項事情。黃燦燦晃的他微微眯了眼,他拿過徐寧手機,示意道:「過去站好。」
礙於旁邊還有倆看熱鬧的,徐寧不得照做,只不過他沒什麼表情,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般等林鵬飛拍。
林鵬飛拍了兩張後將手機遞給徐寧,徐寧也沒看,暗滅手機向車走去:「該走了。」
接下來的路,徐寧不止一次提醒林鵬飛就算到不了鎮上也不用開的過快。山路崎嶇不平,車身晃來晃去,身後的兩輛物資車完全跟不上,總是被甩的沒了影。
林鵬飛不聽徐寧說話,反而很享受徐寧抓緊把手瞪著眼看前方的神情,他安慰道:「我開車你放心,絕對沒有危險。」
對於林鵬飛開車徐寧是知道的,喜歡追求刺激,好在從來很穩。可他還是害怕,大概是視線里的景物消失的太快也帶走了安全感。
林鵬飛目視前方的開著車:「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講我有個什麼夢想來著?」
正逢一個拐彎,徐寧緩緩閉上眼感受著慣性的襲擊,聲音發抖:「賽車手。」
這個所謂的夢想是林鵬飛騎電動車接送他往返學校路上無意間說的,徐寧一直記得。他當時想,未來某天林鵬飛真上了賽場,一定會很帥。
可是後來,生命的軌跡變得複雜難懂。就像他們一路走來的愛情,亂七八糟,忽暗忽明。
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的瘋狂駕駛後,他們停在了路邊等後面兩輛車,然後一起開到了鎮上。
這個鎮徐寧上一次山路與林鵬飛決裂便跟言遇澤來了這裡,巧的是住的是同一個酒店,奔波一路的勞累在當晚霸占了整夜。
徐寧覺出林鵬飛最近的異常,除了對他過分討好外還有一點,嗜睡。
以前這人睡他身邊,他翻個身都能弄醒。在道上環境培養出來的長期精神緊繃成了習性,可現在任憑他叫了兩聲都沒回應,看來生活是真的安逸了。
徐寧將擦完臉的毛巾直接隔空扔到了林鵬飛枕頭上:「起來了!」
林鵬飛睜開眼後坐了起來,意識到他又沒聽見鬧鐘,應該是徐寧關的,操作過於慌亂,還截了張屏。
再看看枕頭上的濕毛巾,林鵬飛在心裡問自己,他跟徐寧為什麼變成了冤家模式。
早餐在路上解決的,他們在快中午的時候到達了山村。徐寧第一站先去了當時借宿的農家。正是春種時節,家裡沒人鎖頭把門。一院子的雞鴨鵝在他準備翻牆頭進院子後炸開了鍋。
大鵝這種生物真的搞不清,比看家狗還精明,徐寧本是想把給麗華姐帶來的蔬菜和水果搬進去,卻不想被只大鵝盯上了。他剛放下的那條腿的褲腳被死死擰住後他條件反射的大喊道:「林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