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多少?
她知道真相, 想和他分開嗎?
他不停地胡思亂想, 隨著思緒一層層推進,臉頰和嘴唇逐漸褪色。
等走回房間門口, 歐泊回頭看他一眼, 發現他仿佛回到兩人第一天見面時的樣子,整張臉沒有絲毫血色。
歐泊打開門,拉著他的手把他拽進房內,未等他做出反應, 就按著手腕把他強硬地抵在門板上, 低頭吻上去。
視線翻轉,伊格納茨只覺得眼前一花, 重新聚焦時, 能看見的只有金棕色的頭髮。
實踐帶來進步,她的吻技越發高超,對他口腔里的敏感點了如指掌,不到半分鐘,他就閉上眼睛張著嘴迎合, 剛才大腦里各種關於此次聊天的預演全都消失不見,更沒注意到房門悄無聲息地被上了個巴掌大的鐵鎖。
被親得迷迷糊糊,他被抱到床上, 身上的衣服被盡數脫去,皮膚直接接觸到微涼的空氣。
身前的Alpha突然脫離,他無意識往她的方向湊近。
「27度,應該不冷吧。」她已經站在空調面板邊,正調節溫度。
伊格納茨低頭看了眼自己,赤身裸體,白皙的皮膚上昨夜留下的吻痕還在,暈出曖昧的痕跡,被親得紅潤潤的嘴唇微張,「?」
歐泊走回床邊,把他的衣服撿起來,掛在離床最遠的衣架上,掛完後拍了拍手掌,滿意地看著床上一臉迷茫的Omega。
「這下你跑不掉了。」
聽到這話,伊格納茨心裡升起一種扭曲的快感,面上抿著唇道:「我不會開飛船。」
外面還都是雪,想跑也跑不掉。
歐泊在床邊坐下,「我覺得,我們互相都需要坦白一下。」
該來的還是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架勢後,伊格納茨反而覺得沒剛才害怕了。
他湊上去想摟住她的脖子,「坦白什麼?」
歐泊靈巧地躲開,在床上翻了個身,挪到了對角線的另一邊,盤著腿看著他,說出來的話類似審犯人,但語氣確是柔和的,「最近你在害怕什麼?」
她一一細數Omega最近的異樣,「我在心裡復盤過,你是從我們進入蟲獸區之後才有的症狀,偶爾看著我發呆,每次都會無意識地皺眉。後來,我問你當初第一次見面為什麼看著我哭,在此之後,越靠近發-情期,你的症狀越明顯。」
「這是事實吧。」歐泊直直地看著他。
伊格納茨跪坐在床單上,低著頭,視線不免觸碰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和破了皮的膝蓋,他嘆了口氣,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帶著只有他才知道的重量,「是。」
「在害怕什麼?」歐泊又問了一遍,把一張紙條放在他面前的床單上,上面是一串14個沒有邏輯的數字,「你總是很害怕我進你的房間,和那張照片有關嗎,我還記得它角落的編號。」
伊格納茨捏著紙條,他並不記得那張相片後的編碼。
「你用的相紙是都是同一個牌子,我在官網上查到每張相紙都有自己的編碼,然後輸入這串數字,得到的相紙產自五年前,而你昨天用的相紙是去年年末剛生產的。」
「我們之前見過,對嗎?」
歐泊懷疑第一次見面他落下的淚水裡寫著她的名字,但這說出來太自信,沒等真相水落石出,她不想直接說出來。
伊格納茨沒說話,他還在衡量「只說一半」和「徹底坦白」的天平偏向哪一側。
歐泊直直地看著他,沒等到回答也不著急,沉默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從這時開始,兩人才是真正的坦誠相見了。
「我,不是什麼好人。」
這陳詞濫調在影視作品裡出現太多,伊格納茨沒忍住彎彎嘴角。
「笑什麼,這是實話。」歐泊冷臉。
「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本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反正還沒完全標記,如果不合適的話就此分道揚鑣,但我表面上把坦白的權利交給你,實際上把門鎖了,把你的衣服脫了,讓你想跑也跑不掉。」
第一次坦率自己的小心思,歐泊有些不適應,扭頭看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
嗯,只是想看看排氣的原理,並不是她在逃避對方的眼神。
「還有,易感期的時候我本來是可以忍住的,但我不想……」她繼續道,還沒說兩句就被Omega撲上來的吻堵住了。
伊格納茨順著她的臉頰,從嘴唇親到下頜,「我不在意這些的,你什麼樣我都喜歡的。」
「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前你之前讀高中的時候,我都喜歡。」
只要開頭了,一切好像都不難。
伊格納茨取出一本相冊,看起來很新,但裡面的照片至少都有四年的歷史。
他順勢坐在她身邊,一起打開這本充滿回憶的相冊。
他先委屈上了,「是你把我忘了,我們之前見過的,在書店裡。你給我換了一本書,說這本比較好看,我去前台結帳的時候你剛好下班了,他們說你今天有事,得明天晚上才在。」
歐泊想了想,真沒印象。
她經常靠著自己這張好臉找一些Omega散發魅力,為了多拿點提成。
她突然想到,「那你買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