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走進一人, 打開駕駛座的頂燈, 聲音低沉沙啞, 「怎麼睡著了?」
座椅上的人動了兩下, 又沒動靜了。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男人走到操作屏前查看飛船數據, 順手揉了揉外套下的腦袋, 「沒等人來接班,你就睡了?」
「看到你過來故意走了吧。」歐泊扯下外套,隨意用手指當梳子理了理睡得亂糟糟的捲髮,「不信就查監控。」
「真想嫁禍給你, 肯定把監控關了。而且, 最近監控接觸不良,斷斷續續的。」男人坐在副駕駛上, 半轉過身看向她, 有東西從她腿上滑落,他彎腰撿起來,是他給的《木倉支使用筆記》,已經看了一半,發黃的書頁亂糟糟地記滿筆記。
他嘆了口氣, 「怎麼都用同個顏色的筆,哪裡分得清。」
「我看得懂就行了。還有監控,我昨天就讓晨珏修好了。」歐泊從椅子下方抽出自己的水壺, 剛握在手裡就知道哪裡不對勁,低聲罵了句「蠢貨,連蓋子都不會蓋。」
接著,直接把水壺遞到一邊,「老大,看不看?」
男人剛硬的側臉稜角像蠟燭一樣化開,大概是因為剛睡醒,歐泊眼中的他並不真切,模模糊糊像隔著一層玻璃。
他無奈地搖搖頭,低頭幫她把折角的書頁攤平,「卡特留下,剩下那幾個你隨便處理,別留痕跡。」
歐泊轉了轉手腕,起身朝外走。
「等等。」
歐泊留步,「嗯?」
男人把書放在一邊,「回來,我教你怎麼弄乾淨,這次我絕對不會幫你掃尾。」
……
「怎麼睡著了?」
好熟悉的話,好像剛才聽過一遍了,不過這次的聲音亮一些,像落在石塊上的泉水。
座椅寬闊,足夠擠進來一個人,她的腦袋被輕輕抱在懷裡。
歐泊聞到熟悉的信息素,放鬆地在他懷裡蹭了蹭,「怎麼知道我睡著了。」
伊格納茨輕拍她的後背,像哄孩子的動作,「小卡問我飛船怎麼不動了,我就來看一眼。」
她伸出手臂抱住Omega的脖子,低頭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尖,「做夢了,頭有點暈。」
「夢到什麼了?」伊格納茨拿出小梳子和精油,幫她打理睡到打結的捲髮。
她睡覺不安穩的時候喜歡蹭頭,在床上蹭枕頭,在椅子上蹭椅背,有時候還會蹭他的胸口和肩膀,把好端端的長髮蹭得像金棕色的旋風。
歐泊:「夢到以利亞了。」
伊格納茨手上動作一滯,垂眸看著她的發旋,眼里是難以抑制的嫉妒,混雜著些許害怕。
從度假星轉道後,他明顯感知到伴侶的情緒有些凝重,同在雪原上相比稍顯低落,敏感的他暗自分析很多可能,最後把懷疑鎖定在以利亞身上。
於是伊格納茨先找晨珏了解她前前任老大的信息,越聽心裡越發涼。
「以利亞嗎,其實從我的視角看,他對歐泊挺好的,特別照顧她,還會親手教她開飛船,還把自己改裝木倉支的手寫筆記複印一份給她。」
伊格納茨咬牙,「還有嗎?」
晨珏:「我想想,歐泊剛上飛船前兩個月,有前輩看不慣她升得快,故意擺架子,往她房間里和水杯里放東西,而且,歐泊長得好看,他們還想……後來她忍不住偷偷把那些人處理掉,沒清掃好現場被以利亞發現了,當時我本以為天要塌了,沒想到以利亞給她一瓶酸性試劑,隨便批評幾句就假裝沒看見走了。」
小卡插-進來,「你怎麼知道?」
晨珏:「……我上晚班,不小心撞見了,歐泊說不幫她處理現場就順手把我也處理了。」
以利亞走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刷地,當時心跳都停了,完全不敢抬頭,滿腦子都是「死手快刷啊」。
小卡:「這也是很順手了。」
見伊格納茨沉默許久,晨珏慌張地看了眼小卡,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呃,其實,也沒這麼好吧。」
小卡跟著安慰道:「對啊,歐泊要真被感動了,那不得留下來做牛做馬,哪會毫無留戀地直接跑了。」
伊格納茨把這些話壓在心底,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夢到她什麼了?」
歐泊懶洋洋地趴著,「沒什麼。」
聽到這,伊格納茨感覺自己的心像個攥緊的海綿球,皺巴巴地縮成一團,委屈之下直接問道:「你這兩天狀態不太對,是因為以利亞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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