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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便不再言語,與沈行舟一齊睡去。

這一覺是沈行舟長這麼大以來睡得最香最甜的一次。

直到日上三竿、臨近午膳,沈行舟才悠悠睜開眼睛。

第一時間扭頭朝身側望去,榻上空著,沈行舟渾身酸軟得不象話,扶著腰艱難起身,呲牙咧嘴地踩上鞋站在地上。

沈行舟回身看向床鋪,被褥整潔如新,沒有半點可疑痕跡,又望向地面,印象中撕碎的衣物和弄髒的被褥也全都不見了。

難道昨夜是夢?沈行舟難以置信地想著。

沈行舟試探性邁了一步,身上每處關節都在叫囂著罷工,令他只一步就停在原地不敢動。

……真是昏了頭了,哪裡會有如此真實的夢呢。沈行舟自嘲般扯了扯嘴角,目光投向已然大亮的窗外。

林鹿天不亮就醒了。

從沈行舟衣櫃翻了身能穿的衣物換上,簡單收拾後出門打了熱水回屋,面上一絲表情也無,卻用著最輕柔的動作為沈行舟擦拭身子。

做完這一切後攔住了想要進門叫沈行舟起床的凌度。

推門看到林鹿冷若冰霜的臉,正打著哈欠的嘴登時閉上,凌度險些咬了自己舌頭,聽到林鹿吩咐後點頭如搗蒜。

「讓他睡,」林鹿眼下兩道烏青,將表情顯得更陰沉了幾分,「此事若張揚出去,我生剝了你的皮。」

林鹿的語氣很淡,哪怕是威脅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也沒有刻意咬重哪節字音。

可落在凌度耳中卻不亞於直接從頭頂劈下驚雷,後脊涼颼颼的直冒風,慣會聽話聽音的小太監忙不迭起誓答應。

覷林鹿神色,凌度知道這位司禮監來的林公公必會說到做到,便如他所言守口如瓶,沒再讓第三人知道林鹿今夜宿在霽月宮沈行舟院中——而且是與六殿下同屋而眠。

凌度不敢往下揣測,他頗有點小聰明,深知這宮中說多錯多,知道的越少方能保命。

而林鹿一早從外面回來,自然逃不過紀修予的法眼。

此時前堂無人,紀修予一眼瞥見林鹿身上明顯不合他身材形制的衣物,掀眸詰道:「夜不歸宿?真是愈發膽大妄為了。」

第34章 天降餡餅

林鹿停在紀修予身前,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端正施了一禮,「乾爹。」

「做什麼去了?」紀修予手中翻著一本冊子,隨口問道。

「找沈行舟。」林鹿如實回答,補充一句:「昨夜歇在他屋裡。」

紀修予對這個名字並不意外,長眉一挑,意味深長地道:「鹿兒喜歡男子?」

林鹿沒吭聲,依舊垂著眼睫。

「沈行舟行六,資質平平,前五個哪個不比他更有出息?」紀修予笑著在林鹿頭頂揉了一把,「鹿兒若喜歡,大可以尋得更好的。」

好似林鹿看中的是個帶有瑕疵的物件,而非站隊某位皇子。

按理說,以其職能的關鍵性,司禮監太監絕不允許與哪派哪黨走得過近,更遑論權勢中心的皇子殿下了。

宣樂帝上了年紀後耽於享樂,但朝中不乏忠君之輩,內宦部門又確無實權,一朝在位,沈延手中總歸是攥著繩子的,另一頭拴的自然是為他專務的四司八局十二監。

紀修予自己都時常避嫌——這也是他深得聖心的原因之一——卻並不對林鹿此舉做約束,沈行舟作為帝王子嗣的口碑可想而知。

「我就要他。」林鹿沒抬頭,素來淡漠的語氣摻上幾分固執。

紀修予哈哈大笑,雙手捧起林鹿的臉,指腹細細摩挲著細嫩的皮肉,滿眼都是對小輩的寵溺:「好好好,難得鹿兒有喜歡的人,賞!」

林鹿尚未琢磨明白這有什麼可高興的,就見身材高挑的男人從懷中摸出一物,繩圈套在中指指根,繼而獻寶似的一鬆手,「看看,這是什麼?」

烏金打造的精緻腰牌彈跳著躍至林鹿眼前。

「這是……?」林鹿不解地看向紀修予。

紀修予將腰牌交到林鹿手裡,道:「打從今日起,司禮監第二把交椅,由你來坐。」

林鹿翻至正面,腰牌上赫然刻著「司禮監秉筆太監林鹿」幾個字。

顯然是提前準備,一早定做好了的。

紀修予事事親力親為,習慣自個兒把控權力,與隨堂太監不同,秉筆太監是真正能從他手裡分一杯羹的職位,不僅有權調配東廠,甚至在皇帝跟前也能說上話。

林娘昨日才剛因他而死,正常人在日後相處中多多少少都會有所防備,可紀修予竟還願意提拔林鹿,甚至擢升至最易重傷背刺他的位置上……就這麼信任林鹿,不怕此子日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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