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早已經由著婢女梳洗打扮完,看他來了,就放下手中茶盞隨他踏出院門。
到了馬車前頭,故意抬起杏眸瞧著他,用那種羞赧的聲音裝柔弱,「我……上不去。」
話音剛落,就被少年打橫抱起來,她的鬢髮就那麼乖巧貼在他懷中,酥軟的沒有骨頭似的一個人。
連帶著裙裾上溫柔的藥香與辛夷花香,跟他身上的冷冽松香交織在一起,令少年喉嚨焦渴,「我抱辛夷上去。」
他已經不叫她嫂嫂了,叫辛夷。
甚至有的時候兩人一起出去,他會跟著布莊掌柜戲謔的叫她「辛夷小娘子。」
他們今次還是先去了布莊。
辛夷手裡有許多閒散銀子,有些是她當初的陪嫁,有些是沈如芥最近非要塞給她的,她裝作驚訝的推拒,「阿芥哪來的那麼多銀兩?」
少年就眼睛也不看她,把臉撇到一邊紅著耳根說他攢的。以後還會攢
更多,都拿給辛夷。
只要她願意在宅子裡給他留一盞茶,一個地鋪。
辛夷於是就佯裝遲疑片刻,然後有些糾結的收下了。
她喜歡買布料做衣裳,也給他買布料做衣裳,平日裡吃到什麼好吃的,也習慣性的給他單獨留起來一份。這樣算下來,亦可以說是有來有往。
今日卻格外的不湊巧。
他們在布莊裡碰到了意想不到的女人——已經被沈歸接入侯府,並且擬訂了婚期的鄭嫵。
她是在丫鬟的陪同下來挑看嫁衣布料的。
結果剛相看了幾匹料子,一抬頭,就瞧見了侯府那個形容貌美卻性情孤僻的少年。
鄭嫵第一次見沈如芥的時候,是上月中旬,在侯府。
她從未見過如此膚白俊秀的少年,就是沈歸跟他比起來都顯得粗糙許多,尤其是那雙狹長鳳眼掃過她的面頰,定定的瞧了許久,讓鄭嫵都忍不住有些面紅。
她當然不會知道,對方並非是被她的容貌吸引。
而是在冰冷審視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哪裡比得上辛夷,讓沈歸不顧家中妻室管不住自己骯髒的下半身。
兩人其實也沒什麼交集,但出府遇見了。
鄭嫵作為他未過門的新嫂嫂,還是打算主動過去跟他說兩句話的。
誰知對方瞧見她想要過來,眉心立刻如見瘟疫似的厭惡皺起,眸底還透著隱隱的威脅之色。
並且伸手扶住了身側女子的胳膊,似乎是將她往自己身後藏了藏。
鄭嫵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女子,並且臉上浮現出濃重的愕然與驚艷。
對方一身窈藍色曳地襦裙,肩頸處繫著素白色的披風,一張臉秀如春雪,烏眸似水,唇色朱紅,當下正站在少年身側笑意盈盈的同他說話,只瞧一眼便令人心折。
她沒見過沈歸口中那個久居深閨的病弱夫人,自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辛夷。
只是模糊猜想著,對方或許就是沈如芥心中喜歡的人,才能令他親近依賴,露出如此怪異而緊張的神色。
辛夷似乎並未察覺到什麼異樣,只是拉著少年的衣袖好笑的問,「阿芥,你在做什麼?你把我擋得都快看不見那兩匹布料了,我還沒選好要定哪一款呢!」
少年卻依舊不肯讓開,辛夷就算再笨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抿著唇輕輕掙脫他的掌心,然後就瞧見了帶著丫鬟來挑選嫁衣的鄭嫵。
鄭嫵對上她的視線後,探究之餘,禮節性的點頭笑了一下。
但似乎是畏懼著少年的陰鷙目光,到底是沒有過來,默默的走開了一些。
辛夷當然知道那是誰,她偷偷去京郊的莊子裡瞧過沈歸養的外室。
當下睫羽簌簌的垂下,臉色蒼白,明明失魂落魄到有些站不穩,還要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
她抬起頭問沈如芥,眼眶微微泛紅,更像是慌亂之下沒話找話,「阿芥,你說這兩匹布,到底哪一種好看?」
那竭力想要掩藏委屈的模樣,看得人心裡撕扯著發疼。
沈如芥分不清胸腔處綿密似針扎的痛楚,到底是因為憐惜多一點,還是妒恨多一點。
他攥住那隻屬於女子的柔軟小手,生怕弄疼了她似的攏在掌心,聲音微澀,「兩匹都很好看,都很襯辛夷。」
系統在旁邊嘖嘖稱嘆,透著幾分敬佩,「宿主真行啊,專門尋了鄭嫵到布莊來挑選嫁衣的時候出門,原來就是為了這個。不過確實很有效果,沈如芥看起來都快心疼死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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