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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身後,則是胳膊上掛滿胭脂水粉和糕點的藍衣少女。

呂鳶氣死了,她本來就在七皇子那兒吃了好多日的閉門羹,想折磨沈如芥撒撒氣,沒想到到最後把自己累得夠嗆。

而且聽到她憤怒又震驚的指控後,對方竟然嗤笑著說,「阿鳶姑娘,殿下只吩咐我陪你閒逛,可沒說過要幫你提東西。我只做殿下吩咐的那部分,應當也沒什麼問題罷?」

呂鳶氣得簡直快要嘔血:奶奶個腿兒的,蕭從荊是個狗東西!就連他身邊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到處憐香惜玉,一個根本不會憐香惜玉。

她一時間難受得有些想哭,尤其是想到蕭從荊最近對她的躲避與冷落。

而且現在走得腿又疼,胳膊也墜得疼,風吹得她原本俏麗的臉蛋都有些皸裂了,還渴得要命。

她眼眶酸紅得不行,有點兒良心的人都應該過來問問她怎麼樣了,要不要幫忙?

可是沈如芥看到之後,竟然完全的無動於衷,不對……他好像更不耐煩了,眼神甚至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到底死不死?早點死了他好瞧在殿下的面子上,替她收屍。

呂鳶終於忍不住了,對著他諷刺怒罵:「姓沈的,你這麼爛的性格活該討不到娘子!因為根本不會有眼瘸的小娘子喜歡你,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溫香軟玉在懷是什麼滋味!」

然後她發現,少年不僅沒有像之前那樣回嘴,反而被她罵得愣住之後微微臉紅了。

呂鳶:「??」

有病吧他,這時候有什麼人值得他想的?

正在茫然不解的當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細柔的女聲,「阿芥?」

呂鳶轉過頭,瞧見了一張貌美溫婉的女子面容,她穿著淺玉色留仙裙,螓首蛾眉,雪膚花貌,旁邊跟著個伶俐的小丫鬟。

呂鳶第一次瞧見陌生女郎,瞧得臉紅了。然後很快,她就知道了面前女子是誰。

鄔辛夷,那個被沈歸休棄的病秧子世家女。

沈如芥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他積鬱在眉眼間的陰鷙與冷漠盡數消解,看上去良善無害極了,就差不能當場搖尾巴。

而且還用那種會讓呂鳶起雞皮疙瘩的語調,湊過去同她說話,「辛夷,你怎麼來了?」

辛夷睇著水眸,柔婉一笑,「閒著無事,和阿盈出來採買些東西。」

說著望向一旁瞧著她臉紅的呂鳶,「阿芥,這位姑娘是……」

辛夷當然知道面前的少女名叫阿鳶,是呂刺史家的女兒。

但她就是故意要問,還用那種隱約誤解、又不好張口的表情看著他們兩個。

沈如芥怕她誤會,根本沒想著瞞她,當即極為利落的撇清關係,「跟我沒關係,是七皇子心儀的人,我只是聽從殿下吩咐陪她遊逛。」

確實太會裝乖了,簡直就跟昨夜纏著辛夷親了又摸的少年,不是一個人。

辛夷聽到他坦然說出「七皇子」幾個字後,做出微微驚訝的樣子。

但也沒有過多追問,只是有些瞭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於是原本的兩兩成行,變成了四人同行。

呂鳶算是看出來了,沈如芥很「怕」他的這個前嫂嫂,對她溫聲細語的言聽計從,在意得簡直有些病態了。

天上有稀疏的雀鳥飛過去,嘰嘰喳喳的。

正是中午日頭還算比較暖和,雖然仍舊有些冷意,但不至於多麼刺骨。

沈如芥卻停下來,蹙眉幫「嫂嫂」繫緊身上的披風,又進到臨街的鋪子裡給她買了只暖手的繡袋,體貼的塞到她手中。

不僅如此,也知道女孩子需要憐惜了,沒走幾步路就要侍候她休息,還挑了間很貴的茶樓請她們坐下來吃茶。

這麼強烈的區別對待之下,呂鳶感到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她真的這麼惹人煩?

不僅蕭從荊那個狗東西不肯見她,就連沈如芥也是。

她這半天掛著一大堆東西走路,累得胳膊疼腳疼,喉嚨都快渴得冒煙兒了,沈如芥也當沒看見。

沒有絲毫想要憐憫她的意思。

可換成了他嫂嫂,他就有眼色得很。

話語間別說帶著冷漠奚落了,就連聲音高點兒都不肯,仿佛對方是什麼一碰就碎的脆皮美人。

要是辛夷能聽到她的心裡話,估計也會:「……」

也並沒有當她一碰就碎。

至少昨夜咬她的時候,就恨不得把她連骨帶皮的揉碎了。

小二哥過來熱情的招呼,將他們引到大堂的一張空桌前坐下。

然後各種糕點茶水介紹了一遍,沒等片刻,就把他們點的那幾樣端上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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