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吝嗇哄他,笑眯眯地拉他手,語調柔軟又勾人,「你怎麼了,幹嘛不高興?等會兒我帶你去酒樓買點心吃,好不好?」
誰料謝漱不僅沒有高興,臉色反而更難看了,他望著身側女子,再度繃緊了下頜。
很煩躁。
煩躁得想用蛇尾把她緊緊纏住。
勾引男人是她的天賦麼?還是她的日常愛好?
為什麼看到每個男人都要撩撥逗弄,為什麼非要勾得所有男人都對她大獻殷勤?
先是蕭成策,後是他,現在是這個珍寶閣的老闆……
一個兩個還不夠麼?
她到底還想招惹多少男人?
這麼想著,憤怒且冷臉地甩開了她的胳膊,沒有絲毫想要理會或等待她的意思。
纏繞在少年烏髮上的紅繩與銀鈴發出搖晃輕響,不過須臾,俊秀陰鷙的少年就已經走出她的視線。
辛夷:「……」
神經病。
第29章 「好喜歡你」
翌日,蟬鳴清脆。
清晨的日光碎金一樣洋洋灑灑,披在青石鋪就的小徑上,像是渡了層浮光。
楚楚最近心情不太好,雖然蕭成策還像以前那樣寵愛她,夜夜都宿在她房裡。
但不知為何,哪怕兩人魚水相歡之後,被男人親著汗濕的額頭摟進懷裡,她也好似感受不到他多麼劇烈的心跳。
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所以哪怕只是細微的區別,她也能感覺出來。
甚至每次只有在吹熄燈燭後,他將自己抵在榻間纏綿的時候,身下動作才會更激烈,喘息的聲音也更明顯,好像隱約將她當做了另一個女人。
可是到底當做了誰呢?她不敢深想。
這日用過早膳,楚楚靜坐片刻。
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書房找蕭成策,而是由丫鬟雲芝陪著,第一次踏足了謝漱的院子。
她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並不親近。
甚至因為他是蛇族的緣故,還有一種天然的反感厭惡。但她近來實在心煩,府里又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對象,這才想起了那個陰鬱孤僻的小啞巴。
誰知道剛踏進院中,就看到了白辛夷,那個讓她痛恨入骨的女人。
碧衣女子身段窈窕地站在阿漱身邊,眼波瀲灩,唇角含笑,瞧上去刺眼極了。
雲芝不明所以的跟著楚楚停下來,又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涼亭中風情嫵媚的碧衣女子,這才明白了幾分。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她這個做貼身丫鬟的卻看得明白:夫人厭惡白辛夷,甚至已經將對方當做了一塊心病。
既是心病就不能多留,必須除之而後快。
於是她便順著主子的心意,憤憤罵起來,「這白辛夷真是好不要臉,明明將軍已經休棄了她,竟還好意思賴在府上不走!夫人您心善不理會她也就罷了,現在就連您的弟弟小謝公子,都被她死皮賴臉的纏上。」
「依奴婢看,夫人倒也不必過於擔心,將軍他只不
過是一時心軟,用不了幾天就會看清她的真面目,然後把她連人帶鋪蓋卷的趕出去,省得丟人現眼!」
可惜楚楚聽到這番話後,完全沒有被寬慰到,甚至她不斷回憶起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越想就越是心冷。
——看清白辛夷的真面目?把她趕出去?
要是真捨得把人趕走,也不至於讓她繼續作妖,到現在都不尷不尬地在府上住著。
說到底,蕭成策還是被那張貌美皮囊蠱惑了,只不過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而且楚楚也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小官之女,竟然會比她想像中的更加難纏,更加不好對付。
她原本以為中原女子都是平庸無趣的,被詩書禮儀、家族規矩馴化成了溫吞隱忍的模樣。
就算自己以妾室的身份,跟隨蕭成策回來,早晚也能獨占丈夫寵愛,被扶成將軍府的正妻。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這盤棋,到底是她棋差一招。
何況白辛夷根本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不僅慣於賣弄風情,還把蕭成策的心勾得不上不下。
再這麼下去,恐怕他們兩個早晚會滾到一張床上。
這邊楚楚咬著紅唇,滿眼的不甘怨恨。
另外一邊,辛夷卻坐在涼亭里悠閒地吃茶賞景,心情很是美妙。
她烏髮間的紅繩上綴著一隻銀鈴,刻著明顯的異族紋飾,是從謝漱那兒搶來的。剛開始謝漱還很不樂意,攥住她的胳膊,非要來解她編好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