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忍無可忍,打算跟系統據理力爭的時候。
微生瀾忽然沒什麼情緒地開口道,「這都是你自己的私事,不用跟我解釋。以後我們儘量互不干涉,如果磨合下來發現彼此不合適,也不要繼續勉強。」
辛夷:「……」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嫌她平時過於黏人,沒有給他充足的獨處空間?還是說他對瓊煙的執著已經刻到了骨子裡?
除了對方,誰來都不好使,所以原劇情線中的「辛夷」才會失敗。
如果是擱在現實世界,她肯定想都不用想就會立刻放棄,絕對不沾這種心底有暗戀對象的男人。
再多優點也不行!
但她現在的目標是要完成攻略任務,根本沒得選,哪怕硬著頭皮也要刷他的好感度。
細究起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更命苦。
於是她想了想,還是給微生瀾一個肯定的答覆,「我現在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夫君,所以你完全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頓了頓,又道,「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不管最後你能不能恢復記憶,也不管你到時候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並且絕不糾纏。」
她以為自己很善解人意,給對方打了劑強心針。
沒想到聽完這些話之後的青年,卻並沒有表露出多少喜悅之意,反而陰沉沉地盯著她瞧了很久。
時間長到辛夷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在她快要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者無意間戳到他痛處的時候,微生瀾的視線才終於離開。
然後不咸不淡的說了句,「隨你。」
*
等到他們從鯨舟扶欄邊離開,青雲宗的弟子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下來吃茶聊天了。
張映清本來也和別人坐在一起,但看到辛夷立刻站起來揮揮手,「這裡,這裡!」
辛夷剛在反派那裡碰了釘子,眼下瞧見這樣一張熱絡的笑臉,頓時覺得心裡湧出些暖意。
朝著對方走過去。
擺在面前的是一張紫檀木圓案,她很自然地落座在白衣少年的左手邊。
然後招呼著微生瀾也坐下,對方本來想走,被她扯扯衣袖後忍不住蹙眉,但好歹沒有當眾撂她面子,還是坐到了桌案的另一側。
張映清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暗流涌動的氛圍,只是覺得周圍空氣都冰冷了幾分。
明明對方戴著銀制面具,但他莫名就是感覺青年藏在底下的表情不會太好,好像對他有些敵意。
但他想了想,又覺得不至於。
他們今日才初次見面,又沒有結過仇,怎麼會有這種離譜的錯覺?
可能這位叫做牧瀾的道友天生就是這種性格,因為據他觀察,青年對辛夷的態度也很一般。
不冷不熱的,好像辛夷欠了他的錢。
張映清這麼想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但當著微生瀾的面也不好多問,於是假裝清咳兩聲,重新將視線落回到身側少女臉上,「等下到了織庾洲,你打算在哪處客棧落腳?」
辛夷搖搖頭,如實答道,「還沒想好。」
她確實是沒有想好,但好在這段時間攢了不少余錢,住個好點的客棧應該不成問題。
張映清聽完笑起來,興致沖沖地跟她推薦,「這樣的話,不如跟我們住在同一間客棧,反正那處是織庾洲里最好的客棧!其他宗門的弟子也都會在那處落宿,而且離秦家的芍藥居也很近,方便到時……」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案上飛落的一隻茶盞濺了滿身。
張映清立刻條件反射地站起身,氣憤望過去,就見本來應該握穩茶盞的青年語調淡漠,「抱歉,剛才手滑了一下。」
張映清:「……」
聽出他在道歉了,只不過怎么半點誠意都沒有?甚至像是在說「幸虧手滑了一下」。
他看看藍衣青年,又看看身側少女望過來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窩囊地忍氣吞聲,「沒關係,我自己擦擦就好了。」
辛夷也不知道微生瀾是不是故意的。
因為他自從上了鯨舟之後,情緒就一直不太正常,或許是覺得少年聒噪,遷怒他也說不定。
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用充滿愛憐的眼神望向旁邊的倒霉蛋。
然後從掏出兩塊靈草餅遞給他,用來聊表歉意,「這是糖霜口味的,還有桂花口味的,道友要是喜歡的話都可以嘗嘗看。」
可惜還沒等張映清接過來,辛夷手中的靈草餅就被忽然起身的青年碰掉在地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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