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看他。
是誰?確定了那種冷意的來源,幾乎是同一個瞬間,江曜腦海中便冒出一個個面孔來。
誰在看他,或者說,監視他?
是疏影閣的那些人嗎?江曜也知道,這些日子疏影閣的人依舊時時遊蕩在他們身邊,雖然礙於玄師的存在並不能對他們有什麼更多的動作,但也正因如此,江曜也差不多意識到,疏影閣已經知道他們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如今他們和疏影閣似乎都察覺到了對方的試探,只是隔著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罷了。
可是,他現在身處鳳家。疏影閣做事向來會專程避開鳳家,難道如今竟然會為了一個他專程潛入鳳家嗎?
更何況,只是根據這依稀的感覺,他便可以判斷出,窺視他的那個人實力肯定遠在他之上
也就是說,那個人,至少是五階。
他微微側過身,試圖用眼角的餘光去注意窗戶那邊的情況。誰知察覺到他細微的舉動,那目光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還更加肆意,甚至似乎還帶上了幾分戲謔在江曜身上緩緩打量,只差和江曜來一個對視。
江曜立馬翻身下桌,一個箭步朝著門口奔去,他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一手凝聚起靈力,幾乎是在瞬間便拉開了大門。
只聽見吱呀一聲門響,厚厚的木門應聲而來,帶起一陣熱風。門外是江曜印象中的院落,此時太陽還沒完全落山,火紅的夕陽將院落也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庭院中的桂花樹被木門帶起的清風拂過,白中透金的桂花灑下不少,連帶著枝葉也在微微晃動。
但是,除此之外,偌大的庭院中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有人來過的跡象,乾淨整潔得仿佛江曜剛剛的感受只是錯覺一般。
但是江曜知道,自己剛剛的感覺絕不是錯覺。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實在是太鮮明的,江曜仿佛都能聽見那人玩味的輕笑。
一時間,江曜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一開始就遣散了來伺候的下人。如果當時有人在,他指不定就能從中獲得些線索。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不太對,現在尚且不知那人的底細,也不知那人偷窺自己的目的為何,是敵是友。若是那人真對自己有惡意,那些個下人一旦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怕是沒什麼好下場。
江曜關上了門,回到屋中坐下,不禁有些無奈,這煉器比賽還沒開始便出了么蛾子。
好在那之後那種窺探的目光再沒出現過,江曜暗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又開始思索那目光的主人究竟是誰。
南域怎麼還會有人敢在鳳家如此放肆?
他現在也算是受鳳家之邀入住鳳家參與決賽,江曜也知道對於鳳家這樣的大家族來說,讓人輕易潛入,甚至讓自己的客人面臨危險,無異於是把他們的臉面往地上摔,是完完全全的挑釁之舉。
該說那人太過自信還是藝高人膽大呢。江曜微微皺起了眉頭,若讓他懷疑,他恐怕還是會將目光放到疏影閣身上。畢竟在南域,自己接觸過的,能稍微與鳳家抗衡的,也就只有疏影閣了。
但是疏影閣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想不明白,更何況那人之前明明知道自己被發現,但依舊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似乎生怕江曜沒看見自己似的。這樣明目張胆的尋釁之舉實在是和他們平日裡的低調行事有些不符。
是自己和玄師最近做出了什麼出格的行為嗎?江曜思索著,還是說,自己靠著煉器比賽接近鳳家的行為引起了他們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