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兄弟嗎?」
根本就不熟的三個人只有傅生帶著微笑地接話:「哪裡看出來的?」
司機在後視鏡瞥了一眼,評價道:「長得差不多。」
蔣文心說你是瞎了吧。
傅生看著司機,笑了笑道:「是,我們分開好多年了,今天才重逢。」
蔣文側頭睜著眼睛看他,在想這個人為什麼比他這個專業騙子還會騙人。
司機很顯然相信了他的話,感嘆道:「真好啊。感情真好。」他目光又在後視鏡里落在陸離身上。
因為只有他穿著校服,身上還有傷,且從一上車就抿著唇黑著臉。
司機充分地發揮了中老年同志的人文關懷:「這個小兄弟沒事吧?看上去不開心啊,身上的傷哪裡來的,打架了?」
一個接一個地問題,陸離不悅地皺眉。
「是,」傅生卻說,「不聽話的人就要懲罰才對,您說是吧。」
司機:「……」
傅生平時說話都是不緊不慢的,顯得很紳士得體,這次也一樣。只是司機從後視鏡看著他,臉上帶著笑,黑黝黝的瞳仁卻冰冷的像是一汪深潭,他下意識打了一個冷戰。
不會是人販子吧?或者變態殺人犯?
越腦補越害怕。
一向能言的司機噤了聲,一路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子最終停在一家古董店前。
蔣文看向傅生。
剛才一路上的所有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這個人只用了幾句話就讓司機情緒上下起伏,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重新審視眼前的人。
「這是我的店。」傅生無視他探究的眼神,介紹說。
蔣文又看向古董店,眼前的牌子是紅木的,上面字蒼勁有力,一看這家店就是大有年頭了,只是——他目光落在旁邊被打碎的玻璃上。
現在店裡沒人,玻璃又是碎的,想動點歪腦筋的人輕易地就能進去,何況這家有事古董店,裡面的東西萬一被人偷幾個,損失可想而知。
這老闆這麼大度的嗎?
傅生知道蔣文在想什麼。
他笑著將目光落在身邊一聲不吭的陸離身上:「玻璃昨天不知道被誰砸了,還沒來得及修。」
蔣文哦了一聲,身後的陸離卻捏了一下手指後退了一步,板著臉說:「既然沒我事,我走了。」
傅生頭也不回,聲音平淡:「走吧。」
他今天出門本來就不是因為陸離去的,之前就有人說過他生性冷漠,是個沒有心的怪物。
傅生也知道確實如此,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蔣文看了一眼陸離,又將目光落在傅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