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蔣文看著傅生坐在沙發上,眉眼被壓著很低,表情有些嚇人,他沒忍住開口。
傅生收了情緒看向他:「什麼事?」
其實沒什麼事,不過蔣文覺得自己不說點什麼,又會遭受傅老闆審視的目光。
於是他想了想說:「既然姓陸的小鬼都住在你家裡去了,你還騙什麼,等他睡著直接把玉偷出來,多省事。」
傅生斜他一眼:「我現在才知道現在騙子業務還得兼職搶劫。」
黑行業內部有一條明確的鄙視鏈,高智商的行騙在行業的頂端,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小偷小摸。
蔣文當然也知道這個,不過他對於這條鄙視鏈是嗤之以鼻的。
畢竟飯都吃不飽的時候,誰會在意這些。
當然,行業大佬除外。
知道自己說了一個蠢問題,蔣文做了一個動作封了自己的嘴:「當我沒說。」
「古董店的生意怎麼樣?」傅生移開目光。
蔣文說:「來了幾個,都是看了幾眼就走了。」
畢竟誰想花錢買個假古董。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不敢說出來。
傅生點頭:「嗯,明天你就不用在店裡了。」
蔣文一愣:「那我去幹什麼?」
「鄭順暢這個大生意,沒人盯著可不行,」傅生說,「你去盯他。」
蔣文:「......」
合理的懷疑是這位大少爺的報復。
去盯人哪裡有待在店裡舒服,飛吹日曬的,萬一暴露,搞不好還被人打一頓,蔣文試圖掙扎一下:「我去盯人,這個店不就沒人看了嗎?」
「別擔心,」傅生唇角弧度上揚,「我已經找到了更適合的人了。」
蔣文:「誰?」
誰敢搶他的活。
傅生:「明天你就知道了。」
*
直到第二天,傅生將人帶回來,蔣文才知道是誰搶了他的活。
他站在門口,一臉震驚的指著傅生身後的人。
「你怎麼把這個小子給帶來了?」
陸離個子稍微比傅生矮半頭,斜挎著書包,一股子冷氣。
那雙烏沉沉的眼睛盯著人,明明年齡不大,蔣文卻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以後你就在這個店裡,」傅生說,「砸碎的玻璃錢在你工錢裡面扣。」
蔣文說:「他不用上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