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老男人爬上樓,手中拿著吳海昊家的地址。
他陰著眸子看著那個男人說:「不想死,就給我滾!」
那個男人也只是來尋點刺激,看著他身上帶上血的衣服滿是戾氣的臉,立馬嚇得屁滾尿流地爬下樓。
樓道里又陷入了安靜,他站在風口,扶著牆乾嘔半晌,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他將沾著血腥味和芒果味的外套隨手扔進風裡,抬頭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
該回哪兒?
他沒家了。
沒了來處,也就沒了歸處。
在這個熱鬧的世界裡,活成了一片廢墟,落了個孤身一人。
*
「怎麼好端端的會發熱?」
蔣文站在身邊看著傅生躺在床上閉著眼,唇色有些白。
陸離壓著眸子,沒有說話,醫生說,是因為最近太過於勞累導致的。
他垂了一下眸子,看病床上傅生緊皺的眉。
真的只是勞累過度?
傅生平時看著散漫,對什麼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心裡卻像是壓著太多事,他什麼都不說,也從來不向其他人求助,只有偶爾的時候,在他微冷的眉梢下可以瞥見那些沉重心思的冰山一角。
「你先回去吧。」
陸離眸光沉沉,抓著傅生冰涼的手。
蔣文擔憂地說:「你一個人可以嗎?」
「嗯。」陸離說。
醫院裡有值班的醫生,再多一個人守在這裡也確實沒有多大用處。
「那我走了,」蔣文一步三回頭地出了病房,在門口還不忘嘮叨一句,「有事給我打電話。」
陸離嗯了一聲。
蔣文走後,整個病房陷入了安靜,他看著傅生清晰的眉骨,聽著他平緩的心跳,倏然莫名的有些難過。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半晌,他抓著傅生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陸離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中的人才動了一下。
陸離猛然抬頭,看向病床上人,燈光照在他臉上,顯出幾分病氣,就連那雙眼睛,也蒙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像是清晨起了霧的湖面。
陸離沉著聲問:「還有哪裡不舒服?」
傅生像是還沒有在完全清醒過來,眼睛溫溫沉沉地看著他,又像是在看別的,半晌,他抬著手指,碰了碰陸離的臉。
「我好像只有你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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