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
他心說我真是謝謝你。
他的感冒確實已經快好了,至於為什麼不去醫院主要是之前習慣了,這種小病抗幾天就過去了。
他也習慣了自己扛。
只是這次有些不一樣,這次有人監督。一整天,他在院子裡多躺一會兒,都會被陸離以風大為理由塞進房間。
傅生散漫慣了,最討厭別人管教。
可偏偏拿眼前這個人沒有絲毫辦法。
晚上的時候,他又看著陸離端著水和藥進了他的房間,耷著眼皮冷著臉,非得看著他吃下去才罷休。
傅生無奈,只能接過吃了下去。
不過這也不能怪陸離,誰讓傅生有前科。
他不愛吃藥,喜歡把藥倒進院子裡的花盆裡,就算是被逮到了,也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美其名曰是給花施點肥。
陸離有時候懷疑,蔣文經常念叨莫名其妙枯了的花,就是這樣死的。
傅生咽下藥,接過陸離手中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狀做不經意地開口:「這次回來待多久?」
陸離說:「三天。」
傅生一頓,須臾開口:「不過年了?」
陸離每年都會趕回來過年,因為大年初一那天,不僅是他的生日,還是傅生的生日。
原本他們永遠不可能過同一個生日。
陸離手指動了一下:「學校里有事。」
傅生嗯了一聲,抬頭又喝了口水,眸光很輕的垂下去,看不出情緒,只是和濃稠的夜混在一起。
他不知道陸離是真的有事,還是只是藉口。
可能因為他有些走神,喝水時候,一滴水順著下巴滑到了脖頸處。
陸離在旁邊看著,下意識伸手揩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滴水從傅生的喉間沾在了他手上,還帶著他的溫度。
陸離喉結很輕的滑了一下。
這動作其實是無意識的,但是兩個人靠的近,顯得氛圍說不上來的異樣。
兩個人同時有點怔愣。
那滴水的溫度很快在空氣中消散,陸離垂眸掃過傅生的唇,片刻,他又強行壓下眸中的情緒,冷著嗓音率先開口:「早點休息。」
說完就轉身出了臥室,還幫忙帶上了門。
房間安靜,隔壁出現響動,像以前一樣亮起了燈光。
就像人從來沒有離開過。
傅生半倚在桌子前,微愣了會兒神,然後伸著手指在自己脖頸處摸了一下。
這次他沒忽略自己剛才心頭那點異樣。
那是一種像心臟生長出蜘蛛紋路一般,細細麻麻的悸動。
以前的時候,傅生就算是天天被通緝,追求過他的人也不少。
那些明里暗裡地追人把戲,故意營造的曖昧情緒。
他向來拒絕得格外乾脆。
但是到了陸離這裡,卻全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