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純粹是咸吃蘿蔔淡操心。便攤了一下手:「你想好了就行,你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確實不容易。我挺高興的。」
說著,他把菜盛出來,「吃飯,為我們的高興慶祝慶祝。」
傅生原本沒有看出來蔣文哪裡高興了,直到這廝晚上吃飯的時候又連灌了三瓶酒。
「陸離,你不知道,」蔣文大著舌頭說,「那天晚上接完你電話的時候,傅生的神態都要嚇死了。我還從來沒有見他那樣。」
陸離坐在一旁。
「不對,」蔣文用他被酒水侵蝕的大腦想了想,「我見過一次,就是吳海昊那次。啊,兩次都是因為你,我就沒有這個待遇。」
傅生抱著胳膊坐在一旁,笑著看著蔣文撒酒瘋,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大漏勺借著酒勁差點給他都漏乾淨。
「你大學離開的那三年,你哥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很傷心的,」蔣文說,「好幾次晚上的時候,我都看見他站在咱們院子地下那棵橘子樹下愣神。」
陸離眼睛動了一下,看向他:「橘子樹。」
「你還不知道那棵橘子樹怎麼來的吧,」蔣文笑了兩聲,「你高三的時候給你哥的福橘,他把種子留下來被他種在院子裡了,時不時去澆個水,照顧的比院子裡的那些花可矜貴多了。你哥也就照顧活了這一顆植物,確實不容易。」
陸離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那棵樹是蔣文買回來的。
卻沒有想到是傅生種的,用的是福橘的種子。
他看向傅生。
傅生對著蔣文說:「蔣大嘴,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蔣文喝醉了酒可不怕黑心老闆,對著人道:「愛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感受得到。」
他拍了拍陸離,語重心長地說:「你哥他雖然黑心肝愛懟人,但是你哥他愛你!」
傅生:「……」
早知道就把這個二百五扔家裡了。
好在蔣文這次雖然喝多了,卻也知道見好就收。看著傅生的黑臉,他扶著樓梯就爬上了樓,又站在樓梯口對著兩個人說:「晚安。瑪卡巴卡,我先撤了。」
傅生額角抽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到陸離的目光剛好落在他身上。
雖然自己被大漏勺漏了個徹底,但是傅老闆神態自若:「現在回去?要不要我給你打個車?」
他們剛搬過來,陸離又在公寓住,所以就收拾出來兩間房。
蔣文睡了一間,就只剩下一間。
傅生手指在打車軟體上點了幾下,陸離說:「不用。」
「走著回去也行,」傅生沒反應過來他這個不用是什麼意思,又說,「反正也不遠。我送你回去。」
陸離垂著眸子說:「喝酒了,走不動。」
傅生看了他幾秒,解釋說:「這裡房間不夠,不然就不讓你回了。」
陸離沒說話,也沒動。
傅生在他沉默中倏然意識到什麼,挑了一下眉說:「還是說,你想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