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把这种事当成游戏来玩。
他怎么能?
“怎么?”周时浔眉骨轻动,“不想玩。”
“还是,不敢玩?”
周锡风原本冲到嘴边的那些,关于伦理道德的质问,又一次被周时浔这般洞察感十?足的剖析口吻狠狠噎住。
连他自己也必须认服,同?为周家?后生?一代?的子孙辈,他缺少周时浔生?来的天赋与智力,更没有周时浔处事的胆量与魄力,他的言词碾压、他的控权手腕、他理性与疯狂交织的思维,他看似淡漠沉稳实则阴狠恶劣的妄为脾性。
方方面面,都是他无法?与之媲美的惊人存在。
所以他有什么不能。
任何?听上?去不真实的疯事被他做出来,都不能算意外。
正因为如此,周锡风才没有在今晚这场交谈中,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把事情挑破来说不是吗。
“就算大哥不想坐现在的位置,也应该是让位给我父亲。”周锡风还是没有直面回答,兜起圈子,“周家?和【瑞金】的首席位,怎么轮也不该轮到我头上?。”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的。
“你说,我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周时浔也没有计较他的不诚恳,语调微嘲,“那么,无论我让位给你或是你父亲,到那个?时候,你会比现在更有信心赢下我么?”
周锡风已然有些稳不住,声音抬高了些,拧眉质问:“大哥,你真的打算跟我争?”
周时浔低头笑了,长指勾挑翻盖火机,“锵”地一声,火光燎燃映亮他讥诮压低的眉眼,眸波邃沉得像在燃烧,炙烤着他,反衬得平静语气更加疯狂: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在玩笑。”
“可珍珍是我的未婚妻!”周锡风还在强调这点,“如果我们结婚,论辈分她可是你的弟妹!”
“弟妹?”周时浔稍稍眯起眼,莫测难辨的尾音勾着些微难以描述的玩味,重?复这个?伦理辈分。
“所以,你完全不打算考虑我的提议,对么?”他将问题设置在那个?伦理辈分之后,多么荒唐的问法?,多么叵测的心思。
周锡风却在这刻,沉默下来。
不过,半分钟后,他很决然地开口打碎掉自己不该有的沉默。“周家?的首席位,【瑞金】的总裁位,的确够诱惑。”
“但是大哥,我没那么傻。”
他不会轻易就相信周时浔的提议。
更没那么自信,随随便便地想当然认为周时浔退位下来,自己一个?只懂奢靡挥霍的纨绔真的就能稳稳坐上?去。
他还不至于蠢到那种程度。
“我还是更适合当个?游手好闲的撒钱少爷。”周锡风说得容易,可表情明显没有听起来那么轻松。
他顿了下,“大哥,所有人都知道珍珍是家?里安排给我的,任何?人的意愿都不重?要,包括她本人。”
“给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像被周时浔成功激到一样,他的态度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