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今日又穿了一件青衣,金絲鎏金點綴在衣裙上,在天光大亮時熠熠生輝,撒發著色澤。
她一舉一動都優雅婉約,不像是修仙習武之人,而是深閨小姐。
暗離:「所以那些屍體我們怎麼找回來?保不齊那妖怪已經把人啃得只上下骨頭了。」
宋弋清坐在那兒,宛若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孤冷清高,眼如點漆:「都看著我幹嘛?與我何干?」
樸素的客棧也壓制不住女人的精美與矜貴:「你們要想管那是你們的事兒。」
徐子瀾沒料到宋弋清會說這話,宋弋清之前的所作所為,看著不像是對這件事毫不上心的樣兒,只一晚,女人便性情大變。
暗離把筷子一撂,兩手一攤,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跟我也沒關係,我就想知道那洛二小姐是不是慘遭彭戊和她那庶姐之手,對這些妖魔也沒興趣。」
輕塵自然同宋弋清的一心的。
此刻,六人之中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另外三人,雖地處墨澹,但貴為修道之人,既已知是妖怪作祟,自然做不到置身事外。
暗離:「那我們現在是……走嗎?」
對於宋弋清,暗離一直覺得她神秘且強大,而且心思深沉,晏無邪的詭譎寫在臉上,而宋弋清看面相自若輕隨,心眼子全在心底,要想猜透她的想法,實屬不易。
徐子瀾輕擰淺淡秀氣的眉頭,白淨青雉的臉上滿是糾結與忸怩:「宋姑娘,一定要現在就走嗎?這兒有妖怪,除魔伏妖,是為道根本。」
宋弋清用粉白的指尖勾了勾鬢髮,眉眼如情絲纏繞在晏無邪身上:「隨你們,只是誤了我的時機,青陽我是不會去的。」
對面的晏無邪眸光帶著凶色,他在瞪她,也恨她,譴責這個晏無燼等了三百年,等的卻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晏無邪確實不明白,宋弋清也修道,但她同所有人卻不同。
宋弋清能從晏無邪模樣身形中看出晏無燼當年的幾分影子,但晏無燼不會晏無邪這般怒目而視,因為對人這樣的是她。
薄唇輕翕,沾染著一層水分色:「去留由你們定奪,我還有不到一月的時日。」
宋弋清起身出了客棧,輕塵前去跟人。
暗離坐在那兒目送兩人離去,心中謎團又起:「你說那輕塵是宋弋清的幼子嗎?我怎麼感覺他倆長得一點也不相似,要是宋弋清三百歲,那輕塵又多大?」
暗離不解,宋弋清嘴裡也套不出話,宋弋清和輕塵二人同等詭秘。
晏無邪沉默不語,他也並不知曉宋弋清的身份,只聽永寧王晏無燼說過一句,宋弋清與長澤仙君關係匪淺。
徐子瀾:「晏公子,我們……」
他是想留在這兒的,但又怕宋弋清將他撇下,又恐以他一人之力對付不了妖怪。
輕塵跟隨著宋弋清,冷然發問:「我們當真要跟著他們一起去青陽,早日去巍冥山與戚沢會合不好嗎?」